顧雎看向薑成,兩人對視了一眼,顧雎微眯著鳳眸,輕輕搖著頭冷聲說道:“把他們殺了不就好了?如果殿下敢的話……”
薑成湊近了顧雎,輕輕皺著眉頭,說道:“那可是逼宮啊……這是在對陛下逼宮啊……”
顧雎笑著點點頭,低頭輕抿著嘴唇歎了口氣,抬起頭來說道:“司空大人……是想殺我們啊……”
薑成微微一驚,這才堪堪反應過來,最近一段時間太順風順水了,以至於放鬆了警惕。
顧雎伸手拍了拍薑成的肩膀,笑道:“殿下,司空大人很明顯是和潁川君是一夥兒的,他現在來拉攏我們……”
薑成皺眉道:“就會讓我們覺得……楚王的內部……發生了分裂,以至於有大臣出走,要轉頭新的勢力……”
“這和潁川君當年的伎倆何其相似……”顧雎鳳眸微眯,看著薑成說道,“東宮勢力當年,不就是這麼覆滅的麼?以至於太子殿下到現在這麼多年了,一直夾著尾巴做人……”
薑成咬咬牙,說道:“現在我們處於弱勢……他反倒來主動拉攏我們……我們沒有自己的勢力,要是真的就這麼去了司空府,那無疑是去了狼窩虎穴……”
“要分外小心啊,殿下,”顧雎提醒道,“我們在洛陽,沒有自己的根基……我到現在更是連個像樣的官職都沒有,如果以後可以的話,我希望殿下能幫我爭取到一個洛陽北部尉的位置……”
“我盡力……”薑成點點頭,說道。
“我們也得暗中培養一些勢力了……殿下……”顧雎低聲說道,“幫我們……幹一些髒活……”
薑成眼神一滯,反問道:“盡歡……你的意思是……”
顧雎輕笑道:“前禦史大夫吳寬的兒子……吳昊……”
薑成瞬間明白了顧雎的意思,說道:“聯弱抗強……”
顧雎笑著點點頭,說道:“東宮勢力和楚王勢力有著天然的仇恨,那些落難的東宮官員,還有他們的後代,和潁川君更是恨不得生舕其肉……這是我們可以聯合的對象……”
顧雎說著,繼續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在下聽聞陛下最近患有心悸,如今待在洛陽的皇子們,除了燕王殿下你,還有在天牢裏麵吹風的齊王殿下,就隻剩下太子殿下了,想必這會兒陛下在養心殿,太子殿下肯定也在養心殿侍奉陛下,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了。”
薑成倒是對他的大哥的印象有些模糊了,他生來不受薑望喜歡,更是和薑榮這種一生下來就被立為太子的皇子有著天然的隔閡,倒和薑榮並不親近。
“小心點啊……殿下……”
顧雎停住了腳步,回過身來,眼神銳利地刺穿了薑成,說道:“潁川君……可是非常地心狠手辣的……他覺得可以殺地話……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就像一個月前他想要殺掉齊王殿下那樣!”
薑成不禁想起了一個半月前,在徐州的驛站,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都是因為我們沒有培養起我們自己的勢力,才會讓楚王殿下如此猖狂,殿下.”
“那次的事情還沒完……殿下……”顧雎說道,“關進天牢裏,反而是齊王殿下最安全的時候……”
薑成默然不語,走了一段,在一群小太監的帶領下,兩人到了養心殿前。
兩人打住,薑望的禦前侍衛便迎了上來,問道:“二位可是燕王殿下,還有許侯大人?”
薑成答道:“正是,陛下要找見我們,還請去通報陛下。”
“喏。”
……
侍衛走進養心殿裏,見到了薑望,上前抱拳行禮,說道:“陛下,燕王殿下,許侯先生已經到了。”
“讓他們進來吧。”
“喏。”
侍衛轉身走了出去。
薑望這才低頭,看著那個跪在台階下邊的一個中年男人,他的大兒子,魏國的當朝儲君,薑榮。
“大郎啊,你的六弟,已經到了。”
薑望抬抬眉毛,說道。
“知道了,陛下。”
薑榮沒有抬頭,而是繼續跪著,背佝僂著,像是一座大山,壓住了他。
……
那侍衛走出殿外,對站在殿外等候的薑成和顧雎兩人說道:“陛下要覲見二位,快些進去吧。”
“嗯。”
兩人走進了宮殿,在殿外,看見了太子的車駕。
“太子已經來了。”
顧雎瞟了一眼車駕,低聲說道。
“嗯,我會注意的。”
薑成輕輕低頭,說道。
兩人走進養心殿裏,見到了薑望,還有跪在地上的薑榮,同樣上前跪了下來,拜道:“參見陛下。”
“都起來吧。”
薑望一揮手,說道。
“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