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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雎愣了愣神,調轉馬頭退開幾步。
——剛剛王平那家夥……故意賣了個破綻給盡歡!到底是什麼名堂!想對我使離間計嗎?
——還是說……故意敗走……然後設伏?這其中必定有詐!
薑成曲解了王平的意思,以為王平想使離間計,或者是想設伏兵暗算他們,便喊道:“盡歡!窮寇莫追!回來!”
“喏!”
顧雎趕緊回馬退走,已經勝了一籌。
賊兵們紛紛退去,薑成恐怕中伏,便也收兵回城。
這一仗,沉重地打擊了賊兵們的士氣,王平敗走後,薑成派出了幾個斥候前去跟蹤,目前還沒有消息回來。
……
琅琊郡國,徐州,顧府。
顧雎的姑姑顧琦站在大門口翹首以待著,顧徹還有半個月左右的時間才能回來。
一輛馬車緩緩地開了過來,停在了顧府門口,顧琦趕緊迎上去,焦急又期待地問道:“先生,有沒有洛陽的信?”
那趕馬車的信差從車廂裏拿出一封信來,遞給顧琦,說道:“隻有一封是洛陽的,夫人你看看吧。”
“哦,好的。”顧琦付過錢後,還沒等走進府裏,便迫不及待地拆開信來看著。
“姑姑!是二姐姐的信嗎?”顧清跑了出來,眼裏放光地問道。
顧琦點點頭,說道:“是啊,是雎兒的信。”
顧清歡喜起來,立馬朝府裏麵喊道:“姐姐!快點出來啊!二姐姐來信啦!”
“我馬上!”顧舒應著,便從弄堂裏麵走了出來,身後是一臉冷漠的顧芸,眼神中帶著幾分淡漠,好似世間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顧琦一看見顧芸的那副模樣就心疼,可是自己也跟她勸過好幾回了,但是喪母之痛又豈是區區數月就能消除的呢?
顧琦歎了一聲,便拆開信來和顧舒顧清兩姐妹一起看了起來。
信的內容如下:
姑姑,姐姐妹妹們可好?
今日是二月十二日,我已經身在洛陽。等你們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也許要等到三月底,屆時必定已經草長鶯飛了吧?勞煩大家費心了,我在洛陽過得很好,現在燕王殿下留京,偶爾也能和他碰見,寒暄幾句,甚是不錯。
姑姑的腰病可好了些?我在洛陽找了些藥方,不知有沒有用處,附在信的背麵,一會兒可以去看一下。
我在洛陽也給姑姑和姐姐妹妹們買了一些首飾,雖然不甚貴重,希望諸位不要嫌棄。
我在洛陽學道,拜訪了許多名師,收獲頗豐。
或許等到重陽節或者更早一點的端午節地時候,我會回去一下。
書短意長,不一一細說。
恕不一一。不宣。不悉。
不具。不備。不贅。
書不盡意。不盡欲言。臨穎不盡。
餘客後敘。餘容續陳。客後更譚。
盼即賜複。翹企示複。佇候明教。時候教言。盼禱拔冗見告。萬望不吝賜教。
敬祈不時指正。敢請便示一二。尚祈便中見告。如何之處,恭候卓裁。至盼及時示下,以匡不逮,無任感禱。
……
顧琦已經壓抑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翻到的信的表麵,果然附著幾張藥方,而裝著信的袋子裏也的確鼓鼓囊囊的,裝著些東西。裏麵是一些做工精巧的發簪。
顧琦把信收好,破涕為笑道:“真是丟人……好了,清兒舒兒,把二姐姐送來的這些發簪分一下吧,給你們的大姐帶一支過去。”
顧清撇撇嘴,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
“我不需要。”顧芸冷冷地說道。轉身便走了。
隻留下麵麵相覷的三人,拿著發簪站在門口。
……
且說薑成等人收兵回城後,顧雎去城樓上小歇一會兒,薑成也上去了。
顧雎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聽見有人走了過來,便睜開眼睛,見是薑成,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反倒是薑成,一臉臉黑地看著顧雎,同樣也沒有說話。
顧雎等了一會兒,沒有聽見薑成說話,便睜開眼睛來笑道:“殿下該不會是中計了吧?”
薑成黑著臉搖搖頭,說道:“這種伎倆還騙不了我……我是說……”
顧雎一挑眉毛,問道:“什麼?”
“為什麼你今天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就擅自出陣?”薑成冷聲問道,“而且還沒穿盔甲,連頭盔都摘了,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見你姐姐?”
顧雎撇撇嘴,說道:“看來你隻是擔心沒臉見我姐姐罷了……都不擔心我……”
“哪有的事!”薑成哭笑不得地說道,“我一樣也很關心你啊!隻是我怕你受傷啊!你知不知道剛剛的情況有多危險啊!”
“我知道啊……”顧雎說道,“但是我是女孩子嘛……穿著盔甲很累的,而且會影響我的體力……這樣輕裝上陣,才比較適合我嘛,而且這樣每次都是生死之戰,我的武藝也能很快得到磨煉呀!殿下不會連這種道理都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