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修炎的臉一瞬間腫了,他踉蹌了一下,靠著牆站直身體,呆呆的愣在原地,仿佛被抽空了靈魂一般。
“腦死亡”
這個名稱似乎離他很遙遠,可是此時此刻卻又離他很近很近。
一想到之前那個看起來生龍活虎的,還在宮家衛生間裏跟他吵架的女人,此時此刻就被這三個字的陰影籠罩著,他的心就痛的不可抑製。
宮思城再一次衝上來對著他拳打腳踢。
他下手很重,仿佛沒有一點憐惜,就是要讓他付出代價。
宮修炎沒有還手,沒有躲閃,甚至沒有吭一聲。
宮思城發了瘋一樣的狠下手,招呼著宮修炎的臉和身體。
宮修炎就這樣任憑他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像是雨點一樣落在他身上。
其實被這樣打,他的心裏至少好過一點。
否則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贖他的罪。
宮思城打累了,癱軟在地上,眼神依然狠狠地看著他。
“如果我打你,綰綰會醒過來的話,那麼我會打死你。”宮思城的聲音冷得像冰。
“如果我死掉了,她就能活過來,那麼我現在馬上就會去死。”宮修炎痛苦的閉上眼睛,輕聲說道。
門外的兩個男人,都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前兩天是最難熬的,醫生說了如果慕綰綰熬過兩天兩夜情況有所好轉的話,那麼她就好了,可是這兩天兩夜,如果出了變化,那麼將是會很危險的。
兩個男人沒日沒夜的時候守在重症病房前。
重症監護室每天隻開放一個小時,而且每次隻能進一個家屬。
宮修炎真的很想進去看綰綰,但是宮思城不允許,他說他沒有資格看望綰綰,因為就是他害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他隻能苦澀的等在外麵,的確,一切都是他害的,他是真的沒有資格進去看他。
宮思城走進病房,慕綰綰像是一隻殘破的布娃娃,安靜的躺在病床上,整個人蒼白的像是一張紙。
似乎這麼近距離看著比隔著玻璃,看起來她更加憔悴。
這種認知讓他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
他走過去,坐在床邊,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又瘦又小,冰冰涼涼的,仿佛不帶有一點點溫度,從指尖一直涼到他的心裏。
他心疼地用力握緊,想用自己的體溫將她的手捂熱,可是沒有辦法。
失血過多,讓她整個身體都是冰涼的,雖然已經及時輸血,可是她的身體還是冰冷的,沒有溫度。
“綰綰,你醒過來好不好?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宮思城深情的看著禁閉雙眼躺在床上的女人。
他甚至希望,此時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他代替她去受這些罪也比現在好過。
“綰綰,你不要有事,我不會讓你有事,我以後不會再凶你了,隻要你醒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我求你了,醒過來吧,我不能沒有你。”宮思城心髒痛的幾乎沒有辦法呼吸。
隻是,宮思城再深情的樣子,綰綰都看不到,她像是一個安靜的藝術品,躺在那裏的樣子精致極了,可是卻聽不到任何人的話。
宮修炎就站在玻璃隔斷的外麵,看著宮思城深情的樣子。
心裏一陣難受,他好想進去看她,像哥哥一樣陪在她身邊。
“慕綰綰,你一定要醒過來聽見沒有?如果你醒過來了,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宮修炎暗暗的想到。
兩天就在煎熬之中緩慢的過去了。
期間宮修炎和宮思城幾乎抱著最壞的結果。
宮修炎已經幾乎瘋掉,他臉色憔悴,這兩天他沒有睡覺,而是一直守在門口,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他的眼神昏暗沒有光澤,整個人看起來瘦了一圈。
宮思城也憔悴了,兩天沒有休息的他眼神裏透著的急切讓人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可是,慕綰綰似乎是在賭氣一樣的躺在那裏,沒有任何一點反應。
當最後一天夜也過去,醫生終於宣布了診斷結果。
她成了植物人!而且醒過來的幾率很小很小了,她幾乎沒有可能再醒過來。
這無異於是壞結局中的一種。
兩個男人無法接受,他們奇跡會發生,可是並沒有。
雖然結局沒有腦死亡那麼嚴重,可是成為植物人,永遠的躺在那裏,沒有一點反應,兩個人沒有辦法接受,
宮修炎瘋了一樣一遍又一遍問醫生:“你們是不是誤診?告訴我這不可能!”
醫生隻能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
前幾天還生龍活虎的一個人,怎麼會就永遠失去了意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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