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些事情,我不明白……”
我再次打斷了他,“不明白也不要問了,都過去的事了。”
子淩愣了一下,然後輕聲應了一聲好,“我們喝酒。”
忽然就沉默了,子淩不太清楚我為什麼對那件事如此諱莫如深。他也不太敢說話了。
我有些過意不去,畢竟他也沒說錯什麼。都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呢,這兩年過得如何?還去麗江嗎?”我主動打破沉默。
“去啊,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次,不過大妹回北京了,光頭也去了日本,樂隊解散了,現在去,不太有以前的感覺了,有些物是人非。”子淩說。
我點了點頭,“這沒辦法,緣盡即散,每個人都隻能陪你一程,一直溫暖自己的,唯有自己。”
“說的好!我明天要回錦城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貴州這邊的事,處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要麼去西藏,要麼去新疆,還不確定。”
“嗯,那你自己保重,後天清明節了,家族要組織掃墓。我必須要趕回去。”子淩說。
我呆了一下,又清明了,我走了兩年,也沒去給媽媽掃過墓,我也應該回去看下媽媽了。
子淩自己飲下一大口酒,“以後不管你在哪裏,都要保持聯係。好好保重,我很羨慕你,可以到處流浪。”
我笑了笑,心裏在說,流浪一月兩月,那自然是開心的,可是一年兩年,身如浮萍無所依靠的心酸,隻有自己知道。
“子淩,我明天和你一起回錦城。”
子淩瞪大眼睛,“真的嗎,那太好了呀。”
“清明節了,我回去給我媽媽掃墓,掃完墓我就走,我不想讓誰知道我回了錦城,請你幫我保密,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我不會跟任何人說的。你放心。”
第二天晚上,我和子淩一起開車回錦城。
離錦城越近,我心裏越越不平靜。忽然就不想去了。
但一想到兩年沒去看過媽媽,我又覺得自己應該去看一下,就那樣心情複雜地到了錦城。
已是淩晨時分,正是乍暖還寒時節,晚上更是涼意襲人。下了車來,我冷得縮了一下。
子淩將外套脫下給我披上,“你確定不用我安排住處?”
我指了指酒店,“我就住這好了,你不用管我。”
子淩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隻揮了揮手。
我之所以選這個酒店,是因為他離我曾經的家更近。我想抽時間過去看一下。本來想把那房子賣了,但那是媽媽給我留的唯一紀念,就算如申繼業說的是他出的錢,但也是媽媽親自去選的,要是再把這房子賣了,那就真是一點念想都沒有了。
第二天就是清明節,白天不敢出門,也拒絕了子淩一起吃飯的邀請。我甚至都沒有打電話告訴陳佳我回來了。
天快黑的時候,我出門了,買來些祭祀用品,打車往公墓而去。
天上在下細雨,正應了那句詩,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別人斷不斷魂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失魂落魄,無限傷感。
公墓專門有人管理,媽媽的墳倒也沒有荒草叢生。我把祭品放下,靜靜地看著墓碑上媽媽的相片。
兩年了,我隻是逃避,卻還是沒能找出害死媽媽的凶手,警方那邊,也好像把這個案子完全忘了。
在我黯然神傷的時候,我聽到好像有腳步聲傳來。我是見不得人的,趕緊的藏到了附近的一塊墓碑後麵。
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在媽媽的墳前停下。我悄悄伸出一點頭,看到了修長的身影。
黑色的薄風衣,衣領豎起,白皙的側臉線條堅硬,如此熟悉。
他看到我放在墓前的祭品,猜得到有人剛來祭祀,也正在往周圍打量,我趕緊把頭縮了回來,心裏砰砰直跳。
他的腳步聲好像往這邊來了,我趕緊彎著腰。閃到了另一塊石碑的後麵。
“有人在這?”申俊出聲。
我的心簡直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我屏住呼吸,聽到他正往我這邊走來。越來越近。
我有意等天晚了再來,就是不想在這裏遇上別人,可是這麼晚了,還下著雨,還是能遇到?而且是遇到我最不想遇到的人!
我該怎麼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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