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床共枕(1 / 3)

錄製時間過得很快, 可能是和孩子們熟了以後人就都放開了,五天下來大夥兒相處都很愉快, 一心要把任務完成, 別的事情都不多想。

孩子們一開始很怕生, 後來對他們放下了防備, 有時候見女嘉賓們搬東西搬得辛苦, 飛快跑來把她手上的東西搶了去,幾個人飛快抬走,腳步生風。

往往女嘉賓們不太好意思:“不用了,我們自己來就好了。”

孩子們異口同聲:“沒事的!”

話雖這麼說,但卻別開眼不敢對上工作人員們的視線, 眼裏有淳樸和青澀。

相處下來,一顆心會不由自主地變得無比柔軟,便連總導也苦笑,第一期節目想惡剪也沒有素材可以惡剪了。

而花了五天時間錄製的素材,到最後剪輯出來的內容隻有一個半小時。

綜藝播出來的那天, 程糯早早的窩在電視前,給節目貢獻收視率。

節目氣氛渲染得很好,斑駁樹影下, 明亮課室裏,或是嬉鬧長廊之中,孩子們笑顏純淨, 黑眸裏滿是對老師們的信任。

與其說是一行人去改造他人, 倒不如說是幼兒園給這群人看到了別樣風景。

最後一段是工作人員對許琴舒的單獨采訪。

許琴舒穿著新改的製服, 背景是重新布置過的教室,她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容,看向鏡頭。

工作人員:“以後做什麼打算?”

許琴舒笑容變深:“會繼續在這裏做老師,希望孩子們能在更好的環境下生活,感謝這個節目讓這群孩子們得到更多的觀眾,謝謝節目組。”

bgm響起,是孩子們合唱的一首《隱形的翅膀》。

程糯吸了吸鼻子,胸腔震動。

拿起手機程糯看了眼彈幕,彈裏開始各種刷孩子和幼兒園了,還有人說要去這兒當老師的。

節目組的目標達到了。

裴皓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見程糯眼紅紅地刷手機,再看電視上刷了綜藝,不由得莞爾,他隨意用毛巾擦了擦頭發上,走到程糯旁邊坐下:“哭了?”

程糯下意識否認:“才沒有了。”

停了兩秒,幽幽補了一句:“隻是節目錄得太好了,太感動了。”

裴皓應了聲,眼角餘光瞥見桌上的牛奶,那是他進去洗澡之前給程糯溫好的,問:“不喝了嗎?”

“啊!沒喝完!”程糯從沙發上蹦起來,捧起牛奶,小口喝著。

剛剛看節目太投入了,又顧著刷彈幕,喝了一半就放在茶幾上了,想著等會兒再喝,沒想到忘掉了牛奶的存在。

喝了兩口,又覺得飽了。

騰出一隻手撈過手機,想找一個舒服的位置躺著刷彈幕,裴皓見她的動作:“不喝了?”

程糯乖乖點頭,應了聲:“飽了。”

躺下之後距離茶幾有些遠,不好放杯子,程糯傾過身子伸長手臂想把水杯放上去,還有十厘米,水杯被裴皓拿走了。

正準備誇裴皓一句貼心,抬眼一看,裴皓仰頭把剩下的牛奶全喝了。

見她目光詫異,一本正經道:“不能浪費。”

……行吧。

程糯半張臉埋在抱枕上,妄圖降下臉上的熱度,心裏噗通噗通地跳著,一直叫囂這那可是她喝過的杯子嗷嗷嗷。

但是想想。

抱也抱過了,親也親過了,同個杯子怎麼著。

正出神,便聽到裴皓淡淡說:“我明天要去y市出席記者會,早上八點的飛機。”

又飛?

程糯猛地抬起腦袋看他,脫口而出:“那什麼時候回來?”

見蝸牛不慫了,裴皓微微一笑:“後天。”

那也還好。

程糯鼻腔溢出一聲嗯,“還以為要去個十天半個月的,哎。”

沙發上有水滴滴入,從小小的一塊,慢慢的濕成了一大塊,順著水滴方向看去,便見裴皓濕漉漉的頭發。

頭發主人還不在意,滴得狠了,拿起毛巾隨便擦了擦就算了。

程糯撐著沙發盤腿坐起,定定看著他好一會兒,表情慢慢變得嚴肅。

“怎麼了?”裴皓頷首,目光鎖著她。

強迫症發作了,程糯憋不住了,小聲說道:“我幫你把頭發擦幹好不好?”

“好啊。”

得了應允程糯進房拿吹風機,出來時正好瞥見裴皓笑著對她勾了勾手,表情愜意。

程糯問:“怎麼這個表情?”

“開心啊。”裴皓晲她,語調卻又似有幽怨,“難得某人主動了一回。”

程糯懵了下,她怎麼吹個頭發都能躺槍。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站在裴皓身後,把他的頭發撥到一邊,露出另外一側的脖子,輕聲說:“會有點癢。”

裴皓沒說話,一隻胳膊撐著沙發,任憑程糯搗鼓。

因為拍戲需要,裴皓的頭發留的有點兒長了,好在發質很好,手指在發絲間遊走,莫名地就玩上癮了。

程糯用毛巾擦了一會兒,給吹風機通上電,清了清嗓子:“閉上眼睛。”

她盡力讓自己找回工作狀態,傾下身湊上前給裴皓吹頭發,距離很近,手臂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突然覺得自己提出這個純屬自我找罪受。

裴皓也是同樣的感覺。

閉上眼後其他的感官相對而言會敏感,感覺程糯兩隻手在她頭發上揉著,麵前有一個黑影晃著,腰身纖細,略上移,是弧線美好的起伏。

他喉結滾動,悶聲道:“糯糯,快點。”

程糯以為是吹風機太燙了,手忙腳亂地挪開了些,動作放得比剛剛更輕了,吹額上部分的時候,手背略過他的鼻尖,熱氣掃過。

恍惚間,似乎比吹風機還要更熱一點。

嗡嗡的吹風機聲音掩蓋了屋內的旖旎,兩人靠的太近,體溫縈繞著,程糯好不容易把他的頭發吹得半幹,正想逃開這種氣氛。

“我去放吹風機。”

右手突然被握住,掌心相貼,熱度透過薄薄的肌膚滲入血液裏,程糯回頭,聲音顫了顫:“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