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鳴聽完後,還真的細細的在大腦裏搜索著這個人名,結果惘然,搖了搖頭,“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費揚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對著宋汐雲緩緩開口,明明是刻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又都那麼的漫不經心,慵懶的意味纏繞在他舉手投足之間,可偏偏每一個動作,卻又讓人覺得風雅至極,“那弟妹知道這個人嗎?”
“我?”被點到名字的宋汐雲,垂在身子的手僵硬的像一塊石頭,指尖似乎都漸漸失去了溫度,四肢百骸傳來的涼意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凍在那裏,心裏如同一堆螞蟻再亂爬,喉口發緊,“我……怎麼會知道!”
不會的,宋汐雲不住的在心理安慰自己,不會的,當年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會被查出來的!
她改了名字,甚至連姓都扔了,就為了和過去撇個幹淨,就算他們能查到陳邦傑的身上,哪有怎樣?
她可以推的一幹二淨。
更何況那時候也無外乎是一個沒落的小村莊,沒有任何電子設備可以留下她的照片,就算有,相貌天差地別之大,根本就沒人會在意這些的。
故作鎮定,殊不知她眼神裏的慌亂已然出賣了她。
“這、樣、啊!”
費揚拉長了尾音,也不在乎地將目光挪到了別處,宋汐雲悄悄地抬起了眼皮,打量了兩番之後,心下還是猶疑不定。
這人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心裏亂糟糟的一團,大腦的意識也全部都停留在了剛剛費揚的話上,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費揚反倒將目光放在了費鳴空洞昏暗的眸子上,半晌,抬頭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頗為認真的開口,“尚歌回來了,有時間去看看吧。”
這眼睛是不是早就有問題了?
費揚開始認真的思索起來這個問題,說完之後,也不管費鳴是何反應,抬步走了出去。
費鳴摸著自己肩膀,眼睛依舊泛著空洞,隻是那神色的動容卻做不了假。
張了張嘴,終還是一句話都沒說,總覺得兩個大男人沒事的時候說這些,顯得矯情。
不過他若是知道了費揚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吐血三升。
出了費氏集團,低調的邁巴赫就停在大門正中央,沒有泊車位,也就這位主敢擋著費氏地大門了。
費揚上了車。
就看見了前座神色有些憔悴的單秋桐,眼底青色濃厚,因為過於消瘦,臉頰的線條越發明顯,襯著眼窩越發凹陷。
費揚皺了皺眉心,隨手帶上了車門,開口問道,“昨晚又沒睡好?”
單秋桐想要去啟動車子的手微不可察的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將頭別向了窗外,看著倒車鏡,“昨晚二菜太能鬧了,睡的晚了些。”
雖是安撫的話,可是費揚的眉頭,沒有絲毫放鬆的趨勢,反而越擰越緊。
整個公司裏的人都知道他家裏的那隻哈士奇,被他養得油光水滑,當閨女放在心尖子上疼,二菜整日裏除了吃就是睡,不到下樓放風的時間,基本上都會窩在家裏能給你搖個尾巴都得是看得起你。
一點兒都沒有他們種族拆遷大隊的風範。
還鬧騰?!
糊弄鬼呢吧!
一路上,兩人默默無言。
車廂內過於低沉的氣壓絲毫沒有影響著車後座穩如泰山翻著《母嬰保健大全》的人。
反倒是單秋桐,快要被這樣的氣氛壓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