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小瞧了張旺財,壓根也沒想過,一個常年呆在鄉下的老頭子,竟然能躲開板寸頭這一腳。
手中冒著嗤嗤青煙的銅製煙槍,也砸在盧勇的腦門上。
砰的一聲,盧勇腦門上就多了一個烏青的大包,還沾著一些沒有燃燒的煙葉,看起來滑稽無比。
我一邊應付著那些混子手中的鋼管,一邊對著張旺財喊道:“爸,你別和他們打。快帶著方嬌回公寓裏麵去!”
要是我一個人的話,根本就不懼這些混子,大不了就是死磕。
但是,身邊多了張旺財和方嬌,感覺束手束腳的,總擔心他們會受到傷害。
張旺財咧嘴笑了下,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江華,你小看我了不是,以前我上過戰場呢。媽的,這幾個小犢子,還沒放在眼裏!”
盧勇見自己被一個老頭子砸了一下,怒火也竄了起來,從座椅下抽出一把西瓜刀,朝著張旺財砍了下去。
方嬌見這些混子這麼凶狠,轉過身就朝著公寓裏麵跑去,後麵幾個混子立刻緊緊的追了上去。
我心裏雖然焦急,但也分身乏術,被板寸頭和五六個混子圍在了中間,腦門上也被鋼管擦出了一條口子。
張旺財經常幹農活,身板很硬朗,拿著旱煙袋和盧勇打了起來。一時間,竟然還不落下風。
我暗暗鬆了口氣,身體朝著最近的一個混子撞了過去。他們現在也機靈了,知道我力氣大,趕緊轉身就跑。
我也不可能去追那個混子,還得想辦法把張旺財救走。
可是,板寸頭也不弱,手中的鋼管專門挑我的胳膊招呼。畢竟力氣再大,胳膊總硬不過鋼管吧。
我赤手空拳的和板寸頭他們打了幾個回合,也沒占到便宜。胳膊上反而挨了幾下,痛得我胳膊都麻木了起來。
張旺財那邊,也漸漸撐不住了。雖然他有一些底子,但是盧勇畢竟年輕力壯,他卻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
喘著氣,一邊擋著盧勇的西瓜刀,一邊罵道:“看來還真是老了,想當年,你這樣的小子,老子一隻手都能放倒!”
“去你媽的老不死的,要不是你的女兒多事,方禿子能跑掉?要是拿不到房產證,我們就把那小丫頭送去夜總會賣錢!”盧勇凶狠的揮動著西瓜刀,毫不客氣的朝著張旺財招呼著。
張旺財畢竟上了年紀,腳下滑了一下,身體一下子就摔倒在地麵。盧勇手起刀落,就朝著張旺財的後背砍了下去。
我心裏一急,不管我和張雯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張旺財畢竟是我老丈人,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砍呢。
用力的推開板寸頭,身體往前一躍,用自己的後背替張旺財硬抗了這一刀。
刀鋒入肉,立即傳來一陣劇痛,我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真他媽的疼啊。
這時,張雯的紅色伊蘭特,也從街角快速的轉了過來,將我剛才替她父親擋刀那一幕,盡收眼底。
一咬銀牙,漂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冷冰冰的怒意,直接朝著門口的那幾個混子撞了上去。
那些混子也嚇得不輕,立即四處逃竄,張雯的小車撞上了路燈才停了下來。
張雯打開車門,身上還穿著上班的職業套裙,踩著高跟鞋,把我扶了起來:“還好吧?”
我咧嘴笑了下,下意識的摸了下後背,黏黏的,全是血跡:“沒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張雯有些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把張旺財也扶了起來,冷冷的盯著盧勇:“你們有本事就去找方禿子去,來我家門口找事,是不是覺得我張雯是軟柿子?”
盧勇手裏拿著西瓜刀,摸了一下短發,陰沉著臉:“張雯,是你一直和我作對好吧。之前的唐小沫,再到現在的方禿子,都是你從中作梗,要不然我們會這麼麻煩?”
張雯咬著銀牙,皺著細細的眉毛冷聲道:“你們差不多就得了,方禿子的錢,還不是全部回到了賭場,我之前也給了你們三十萬,你們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