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陽很美,映襯在沙灘上,金光閃閃的,蔚藍的大海微微起伏,本應該給人一種詩情畫意的感覺,我心裏卻覺得無比的壓抑。
我不知道現在身在何方,也不知道關馨月能不能醒來,更不知道能不能離開這座荒島。死了倒也罷了,偏偏我還活著。
要是遇不到船隻的話,難道我一個人像是原始人一樣,在荒島上生活一輩子嗎?
我一邊翻烤著螃蟹,一邊盯著關馨月蒼白的臉蛋,幾乎看不到什麼血色,長長的睫毛緊緊的閉著。
我有些莫名的心疼,伸出手,拇指劃過關馨月的臉龐,歎了口氣:“你要再不醒來,這螃蟹我就一個人吃了。”
關馨月還是沒有動靜,我失望的抱著膝蓋,靜靜的看著大海潮起潮落,心裏說不出的沉悶。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我們還活著?”
我心裏一喜,關馨月已經睜開了眼睛,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疑惑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指:“我嘴裏怎麼這麼多血?”
“額....是甲魚血,這荒島上也沒吃的,我抓了隻甲魚。”我不想讓關馨月有什麼心裏負擔,就沒說是用自己的血救的她。
關馨月神色複雜的盯了我幾眼,沒有吭聲,突然皺了下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你幫我處理傷口了?”
“嗯,子彈取出來了。”我撇了關馨月的胳膊一眼,心裏有些忐忑,該不會發現什麼了,要暴走了吧。
好在關馨月實在太虛弱了,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重新躺了下去:“我休息一下。”
“吃點東西吧,螃蟹已經烤好了。”我掀開螃蟹,把最柔軟的蟹黃摘了出來:“吃這個,營養好。”
關馨月睜了下眼睛,我把蟹黃遞到了關馨月的嘴邊,關馨月怔了一下,還是微微張開了小嘴。
我心裏沒有絲毫的雜念,兩個人同生共死就像是家人朋友一般,我隻希望關馨月的身體能夠盡快的好起來。
吃了一些蟹黃之後,關馨月輕輕說了聲飽了,我才把剩下的螃蟹吃了。摸了摸肚皮,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隻有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照的海麵也看起來波光粼粼的,非常的漂亮。
我又摘了一片芭蕉葉下來,鋪在關馨月身邊,然後躺了下去,雙手枕在腦後,看著天空發呆。
“我們能離開嗎?”關馨月側過臉,微微看了我一眼問道。
“應該能吧,明天我們點一堆篝火,過往船隻看見青煙的話,也許會停下來。”我心裏也沒底,不知道船隻到底會不會經過這片海域。
但是,我是一個男人,雖然年齡比關馨月要小一些,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自己個是自己打氣了,相信運氣沒有那麼壞。
“但願吧。”關馨月歎了口氣,微微閉上了眼睛。
兩人安靜了一陣子之後,關馨月挪動了一下身體,我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麼了?”
“有蚊子。”關馨月養尊處優慣了,平時肯定很少吃苦,臉蛋上有幾個紅點,肯定是蚊子咬出來的。
“你睡吧,我幫你打蚊子。”我起身蹲在關馨月身邊,用芭蕉葉當扇子,幫關馨月驅趕蚊子。
上半夜還沒事,我覺得幫這種大美女趕蚊子是一件榮幸的事情,到了下半夜我的眼皮也開始打架了,最後迷迷糊糊的倒在了關馨月的旁邊,也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