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麵麵相覷之時,隻聽得身後有人笑到:“在下已等候多時了”。
二人背對轉身,之前黑漆漆的路標碑石褪去了偽裝,一個少年拖著一柄唐刀,站立在道邊上。
一身白衣似雪,腰間別著的袋子中滲出點點黃光,唐刀及地,整個人笑的肆意而灑脫,帶著一番獨有的氣場。
就連張化也不禁自慚形穢,平日間揮扇的翩翩公子的形象,一下子忘卻心懷。
還是趙曾最先反應過來,長劍所指,一往無前,蓄謀已久的劍勢直逼顧星河心頭。
一劍,如同驕陽升起,璀璨的劍光照耀出周邊的一切。
淒涼而空無一人的郊外,道兩旁的叢林綠意盎然。
卻不想,顧星河尚有餘力拍了拍肚子,轉身便走,轉眼便身在數百米開外。
趙曾:???
一劍探出,如水銀泄地,劍勢逐漸微弱,勉強指向顧連城的所在。
趙曾緊咬牙,心中發狠,催動心血逆行,猛的吐出口心頭血落在長劍上。
長劍有靈,刹那間劍氣四溢,猛的綻放出劍光,再度向前。
顧星河腳下道紋輪轉,在劍光逼近的瞬間,天刀自身下而起,回身一刀,自蒼穹而落。
隻一刀,便劈開眼中劍光。
隻一刀,就劈斷趙曾長劍。
隻一刀,讓趙曾分成兩段。
天刀揚起,指向張化,刀身如雪,凜然刀意直撲向他。
飛舞的熱血灑了他滿身,張化此時心中冰寒一片。
但見青年微笑:“這年頭,誰還不會個蓄力了?”
張化心中驚慌失措,不由得張口道:
“我父親乃是昆侖六峰峰主,你若是殺了我,昆侖上下必然與你不死不休”。
顧星河心中納悶,修道之途,逆水行舟,劫起劫落,殺來殺去不是很正常的事麼?
當下也不開口,伸手抓出一把小米,隨意的一揚,看也不看,轉身離去。
“多謝……”看到顧星河離去,張化內心激動。
隻要讓他回到宗門,不愁大仇無可得報。
剛剛開口,卻猛然看見那一把黃沙,轉瞬之間就遮蔽了頭頂上的天空。
一縷縷道光充斥周邊,張化心中焦急,可是顧星河早已走得無影無蹤。
喊了兩聲,見無人回應,張化揮動扇子打落幾道黃光,撚起一粒黃沙,仔細打量。
這才發現,哪裏是什麼黃沙,分明是一粒粒的小米!
用力捏住,卻猛的發現以自己的修為,竟然不能損壞其絲毫。
當即心生恐懼,連連揮動手中扇子將漫天飛舞的黃色流光打飛、打落。
但是仍然有幾點流光突入,落到張化身上。
張化連忙勾起渾身氣機感應,竟然一點蹤跡都無法發現。
忽然,身上感覺一點刺痛,一隻手拉開衣服,隻見一點血色。
這時,一道道流光聯結在一起,形成鋪天蓋地的一道光幕,對著張化蓋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他麵色驟變,顧不上進入體內的米粒,拚命的催動扇子,打出一片片清光。
一點點微光連綿不絕,貫穿清光帷幕,接連不斷的落在張化身上。
張化來不及思考什麼,隻覺得體內一陣絞痛,“哇”的嘔出了一口血。
些許髒器混雜在一起落在地上,不知何時,張化已經被血浸透,一道道血流順著身體流入鞋子,溢到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