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話胡教授(1 / 2)

三人坐一起,林鬱林的椅子和胡教授的椅子靠在一起,他們相聊甚歡。蘇臻為他們斟好酒,雖然自己也愛聽這些葷段子,但不過是聽後一笑了之,並不會刻意去記下來。來這裏的酒客形形,於是她聽過的葷段子還不少,而且通常令人噴飯。她記憶最為深刻的是一副對聯,上聯:昨日少女,下聯:今日少婦,橫批:一日之差。短小、簡單、精辟。她當時聽了就心裏暗自叫好,讚歎中國文字的精妙。

“既然鬱林念的是裏的詩,那我也來一首最經典的吧,也是裏的,‘一物從來六寸長’”小羅念著一首極為經典的詩。這詩蘇臻倒是有印象,好像是出自第九章左右,當時看到這詩時,她就琢磨了好久,覺得甚為精辟,沒想到今天偶然聽別人背誦這詩,她不禁佩服他的品性——真是博學的人才。時代雖然不同了,但是人心所想大同啊。

十二月的天氣已經潮濕寒冷,客人開門關門都會帶進一股冷颼颼的風。蘇臻望著角落裏的水仙,感覺葉子似乎長高了一點點,墨綠色的葉子就像長胖了的大蒜葉子,於是想到那句話:水仙不開花——裝蒜。她想這話還真是貼切。做人如果也可以裝蒜就好了,什麼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該多好。

小藝和蘇臻商量著聖誕節的活動,後來確定在聖誕節前兩天。小藝心裏激動不已,天天都惦記著這場演出,起先是因為這是自己的夢想,後來因為秦楚說會來她就更加期盼了。

樓上傳來胡教授大笑的聲音,似乎還夾著惡作劇性質的嚎叫,其乖謬行為與之身份和年紀都不相稱。讓蘇臻和小藝完全想不明了。

“他們在幹嘛,怎麼這樣?我去看看?”小藝擰眉望著天花板心裏有些不滿。

“噓——!隨他們好了。沒事。”蘇臻拉住她。

胡教授叫了一聲後,隨即又安靜了。隨後是林鬱林扶著小羅從樓上下來上廁所,隻見他表情平靜,眼鏡下的眼睛似睜微睜,麵色紅潤,嘴角若隱若現一絲笑意。林鬱林帶他到廁所裏,然後靜候在廁所門口。蘇臻望著她笑了笑,問:“沒事吧,喝啤酒都會醉?”林鬱林搖搖頭,笑言:“嗬嗬,沒事。”廁所門開了,她又扶著小羅上樓梯。

“這也太誇張了,這酒量真是好水啊,才兩杯啤酒就東倒西歪了。”蘇臻小聲的對小藝說。

“是呢。”小藝連連點頭,並盯著廁所門口的方向。

倆人上去沒有多久,就聽到胡教授又一次大叫的聲音,似乎是為了發泄,那蒼老而悲傷的嚎叫在夜裏聽著還有些嚇人,好像受了重傷的病人在忍受著劇烈的疼痛。叫聲不止,客人們都紛紛好奇的朝樓上望了一下,但是誰也不吭聲。蘇臻心想這樣叫下去可不是辦法,於是上樓想一看究竟。

她來到三人身邊,隻見胡教授,兩眼發直,嘴唇微張,表情是麵帶微笑的猙獰,他半躺在椅子上叫喚著,小藝則用紙巾擦著他的眼淚。

“怎麼了?沒事吧?”蘇臻有些擔心的問林鬱林。

“嗯,沒事。”林鬱林望了蘇臻一眼,然後用手捂著胡教授的嘴,說,“噓,安靜,別叫了。”他卻似乎聽不見她的說話,仍然哀號著,眼角有眼淚往下掉。

“這是怎麼了?碰到什麼傷心的事情了?”蘇臻很是好奇,從來沒有見人這樣過。她見小羅則沉默的半躺在那裏不說話,閉著眼睛似乎在體會微醺的微妙。

“沒事。沒事。”林鬱林把蘇臻拉一旁。“他們每次都這樣,沒事的,不用擔心。”

“哦,是麼?那我下去了,麻煩你照顧下。有需要就隨時叫我好了。”蘇臻說著下了樓,她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是卻不敢確定。

小藝見蘇臻下來,好奇的問:“怎麼了?”

“沒怎麼。沒事。不用管他們。”蘇臻不願小藝多問。

“聽他們說話都很有修養的,沒想到喝了酒就是這副怪相。”小藝有些驚訝和失望。

“嗬嗬,見怪不怪了。習慣就好。”蘇臻說著放了一首輕快的曲子,音樂響起,人也隨之被感染。兩人沉浸在美妙的音樂中,若有所思的各自想著心事。

“對了,蘇臻,月底有個國畫大師畫展,到時候一起去吧。”小藝突然想起畫展這事。

“畫展?好啊,去看看也好,雖然看不懂,也附庸風雅下好了。提高下自己的品位。”蘇臻爽快的答應了。

樓梯上傳來腳步的聲音。“哎呀,小心。”林鬱林攙著胡教授小心翼翼的下樓,胡教授腳步蹣跚,差點就摔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