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哥,吃藥了。”
旁邊的牛娃看著眉頭皺了起來,顯然明白這藥的苦澀程度。
“謝謝。”
聽到自己是被牛娃一拳呼暈過去,陳一川也是一笑而過,要是沒有人家,先說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到村子是一說,加上當時已經精疲力盡了,完全是一口氣吊著性命。
牛娃說是被自己模樣嚇到了,也難怪,一路下來都是牛娃背著自己,他豈能不知好歹,還要去怨恨別人的救命之恩。
“沒事,陳大哥。你不怪我就行了。”
他雖然年齡不大,但也能看出來,這位陳大哥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隻是有時候老說自己聽不懂的話,不過陳大哥也沒有解釋,隻是說自己想家了。
陳大哥的家在哪呢?又是怎麼走到那吃人溝裏的?
年長的叫白胡堂是牛娃的父親,妻子胡氏,九歲的弟弟和七歲的妹妹,看著救治自己的這一家人,感謝之餘陳一川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當從白胡堂口中得知到事情,如同電閃雷鳴一般打在他的身上,
大陳?曆史上有這個朝代嗎?褚州?那個省份的古稱?
陳一川還以為自己隻是迷失在未知的山林中,卻不盡然。
這種陌生的語言信息,深入到自己竟然能夠和他們正常交流。
這完全是一個陌生的世界,一個不同於自己認知的世界。
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那深山老林中的,當時身上為什麼一件衣服都沒有,這一切陳一川一點印象都沒有。
腦海裏最清晰的記憶隻是停留在大學時期,之後的記憶也是斷斷續續。
家人,同學,同事,朋友,這些人的模樣自己為什麼想不起來。
這種恐懼的感覺一直縈繞在陳一川的心頭。
對不起,爸媽,我不是要忘記你們的樣子。
..........
幾日時間,陳一川的身體有所好轉,不用攙扶也能下地走路。
也許是看見陳一川的心情不怎麼好,白胡堂一家盡可能沒有打擾他,能活過來就好,也不枉自己辛苦救治一番,就是這味道屬實衝鼻。
深山老林中那種危險的地方,陳一川倒沒在乎那麼多,但現在畢竟在人家家裏。
牛娃弟弟妹妹見到自己害怕躲的在母親的身後,自己確實得洗漱一番。
甘泉溪,一條順著從雲山深處流出的不凍泉。
當時為了躲避山林中的昆蟲和毒蛇,不得已在身上糊滿厚厚幾層的泥巴,如今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加上這幾天也越來越熱,泥巴幹漿在身上,也是奇癢無比。
看著水中的麵孔,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悲,竟然連自己的樣貌都想不起來。
自己變的年輕了嗎?
還有這長長的頭發是怎麼回事?自己什麼時候有這麼長的頭發了?這是自己嗎?
應該是吧!
陳一川有點不敢確定。
有些問題他也問過白胡堂,說他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倒是可以等老郎中回來之後再去問問他。
等陳一川衝洗完身上的泥垢,穿上這古怪的衣服,挺合身的,就是有點漏風。
“陳大哥,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啊,你還說你二十四了,看著不比我大多少嘛。”
“還有,陳大哥你長的真好看。”
牛娃第一次看見陳一川的麵貌,奈何詞窮,憋了好一會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好看?那是說姑娘家的,你陳大哥這叫帥,帥的一筆的帥。”
這幾天的接觸,陳一川不得以接受了現實,心情也是稍微好轉起來。
“嘿嘿,反正我就是覺得你比城中那些公子們好看。”
歡聲笑語中,陳一川也試去感受身邊的一切。
這時候也看到了白家村的全貌。
整個白家村放眼望去錯落有致。
村子中心是一座青瓦蓋頂的磚房,比起別的建築要大了不少。
聽牛娃說那是白家的宗堂,是村中好幾代人修建而成。
祠堂周圍便是村民用籬笆圍起的院子,三四間小屋,每戶間隔距離也不算太遠,一條小路通往外界,還能看見孩子們在村口的大樹下玩耍。
回到村裏的時候。
要不是牛娃跟在身邊,村民還以為這是從大城來的俊俏公子,雖然穿著他們沒有什麼差別,但是從樣貌和氣質上來說,這還是那個渾身黑兮兮的野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