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屋子人可都懵了,眾目睽睽之下,一共五個耳光,硬是沒人看明白怎麼打出去的。黃臉大漢登時臉色肅穆,抬手祭出一支法器,形狀狹長,烏黑光亮,兩頭有尖,是件攻擊法器。
“什麼東西!膽敢多管閑事!要你狗命!”黃臉大漢惡狠狠大吼,操縱法器就來攻。
大漢練氣九層,在四人中修為最高。法器也是半個良品,可破一般護身靈氣。大漢靈力全開,全力催動法器,靈力光芒幾乎肉眼可見,威力頗為不凡。
嶽升暗哼一聲,手掐法訣,周身靈力狂漲,修為提上築基中期。一個門板般大的青色掌影乍現身前,靈風狂卷,氣浪橫飛,仿佛一堵無比強悍的銅牆鐵壁奔襲衝前,法器擊飛,靈力打散。黃臉大漢在掌影之威下如同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連人帶法器全被轟出門外,口噴鮮血,斷線風箏一般飛過橫街,狠狠砸進街對麵的建築裏。
那建築是間凡人的木器店,桌椅粉碎,煙塵四濺,被開了個小城門般的破洞。
唐家老少目瞪口呆。另兩紫袍人則大驚失色,紛紛抄起符籙,衝上前來。
嶽升不給他們半點施展本領的時間,青凜掌一揮,秋風掃落葉般狂吹而過,兩個家夥慘叫吐血,土豆搬家似的滾出店鋪,撞進對麵木器店的大洞之中,與黃臉大漢滾成一團。
再低頭瞥了一眼跌倒腳下的那名七葷八素的半昏迷人士,一把提起,左右開弓補了十幾個大嘴巴,一腳射在肚皮上,他也飛出屋門,去跟對麵洞裏的三人作伴去了。
一時間空氣中無比安靜,除了幾聲木梁倒塌和雜物滾落的輕響,整條街上鴉雀無聲。
過了老半晌,洞裏的廢墟堆一顫,黃臉大漢艱難地探出半個頭來,結結巴巴道:“你是何人?皓曦門無此靈法,你不是皓曦門之人!為何插手此事!”
嶽升緩緩踱出器材鋪,傲立橫街正中央,“本人嶽升,確非皓曦門之人。本人插手此事,全因你等欠揍,你有何異議?”
黃臉大漢咬牙切齒,恨恨地凝視嶽升,喘息了半晌道:“好生狂妄!我等技不如人,今日且罷。來日相逢,閣下自求多福!”
跌跌撞撞爬出洞,費了半天勁把另三人拉出來,互相攙扶著去了。看他們走路跌跤,腰都直不起來,連飛劍都不能的樣子,回去怕是需要好好養上一陣了。
街上看熱鬧的凡人漸漸圍過來,嶽升一圈神識射出,頃刻間全跑了。嶽升走進破洞,對木器店老板抱拳道:“不好意思打壞了你的店鋪,請算一算損失,在下回頭弄些金銀,賠償給你。”
那老板也是凡人,哪敢讓修真者賠,話都不敢接,一溜煙逃了。
嶽升可不是不負責任的人,轉身回到唐家店鋪,又朝唐依作揖道:“唐姑娘,可否暫借在下一些金銀,在下去給對麵店鋪賠償。”
唐家兩人無比震驚,滿眼的不可置信。本是他們店鋪的麻煩,想不到嶽升竟然出了手。不僅出手,本領還如此高明,三下五除二就把四名大漢全打發了。之前還擔憂店鋪會遭一場劫難,後果不堪設想。哪成想奇兵突現,頃刻間就把麻煩解決了。
太過意外,以至於到現在還沒回過神來。
老半天,唐依吃吃開口:“嶽公子……您還真是真人不露相,唐依之前眼拙了……”
“啊……是我隱瞞了實力,我該道歉才對。可否借些金銀給在下呢?”嶽升趕緊客氣。
老人也回過神來,道:“閣下……竟有這麼高的修為!此乃小店瑣事,怎勞您出了手!”
他隻以為嶽升有著煉器的本事,怎也想不到嶽升深藏不露,以他多年開店與人打交道的經驗,竟也看走了眼。
“他們長的就一臉凶神惡煞的嘴臉,而且竟然打了唐炫。在下氣不過,自然就動了手,不揍他們對不起自己。”嶽升道。
“閣下……閣下果然英雄人物,老朽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老人讚歎,“呃,呃,快快回屋請坐,賠償之事無須掛心,小店為您代勞。”
“這怎麼好意思,”嶽升連連擺手,他可不能讓別人還自己的債,“在下有不少零碎玉石,隻要找地方換得些金銀便可賠償,您暫借在下一些,回頭還您。”
“閣下快別客氣了,本是小店之事,您卻仗義出了手,老朽感謝還感謝不過來呢,凡間金銀哪值幾個錢,算不得什麼事情,小店替您賠付。”老人一意要攬下賠償。
凡俗金銀對修真人士來說確實不值錢,一塊靈石可換近百兩黃金,但嶽升真不想占別人便宜,思忖一番後,取出數塊碎玉交給老人,讓老人幫忙換成金銀去賠償,然後低聲朝唐依道:“未問你意見,就莽撞出手,不會太冒昧吧……?”
唐依半怨半嗔地白了他一眼,幽幽道:“確實好生冒昧,嚇了我一大跳,但……打得好!”又莞爾一笑,“唐依謝公子仗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