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嶽升遲到了兩個時辰,該趕緊動身進入飛煙峽,不應該再勒索奸人浪費時間才對。但嶽升已經吃過幾次心急的虧,摸到了賊老天的行事風格,明白急也沒用,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冰苑花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福蔭境裏行動,還是先順其自然,然後再隨機應變的好。
“道友!我已經傾家蕩產了哇!”劉萬一副要哭的表情,說話聲音都跑調了,“那郭濟強行索走了我全部靈石,現在又到了你的懷中,我一個子都沒有了啊!”
嶽升笑眯眯拍了拍他肩頭,毫不客氣地拿走他掛在腰間的另一個儲物袋,道:“你這不是還有一袋‘寶物’嘛,足夠用來回報了。”
劉萬條件反射伸手來奪,自然是奪了個空,哇哇怪叫道:“道友!你不能這樣!你仗義施救,怎麼看都是好人!怎能做奪人儲物袋這般齷齪之事!”
嶽升從沒打算給自己發好人卡,而且也絕對不是仗義施救,對此言隻報以嗤笑,翻弄起儲物袋來。
好家夥,不愧是買賣人,袋子裏東西真不少,除去之前見過的“定風柱”、丹藥和業火琉璃外,還有大量煉器材料,符籙、靈藥、朱砂,符紙,空玉簡一應俱全,整個一雜貨鋪。
雜貨之餘,還有幾樣嶽升沒見過玄遺錄上也沒記載的怪玩意,個個貌不相同,個頭大小不一。
翻著翻著,有一物頗為眼熟——金黃色花瓣形小牌子。
曾擊殺圓臉修士得了一個,又殺斷山門師叔又得了一個,至今不明何物,想不到劉萬居然也有,便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劉萬順口回答:“道友這都不認……”話說一半,眼珠一轉,立刻改口道:“道友好眼力!此物名曰‘百花綻’,由煉器聖手蘇百熙蘇老前輩煉製,用了無數‘崩金’煉製,無比堅硬……”
瞎子都能看出他在編瞎話,竟又搬出蘇百熙來,嶽升厲聲打斷道:“說實話!”
劉萬嚇了一跳,縮了縮脖子,變成一副受委屈的樣兒,乖乖道:“這……這是‘怡花閣”的“梅牌”,上二樓的資格憑證……”
“怡花閣?窯子麼?”嶽升瞪了瞪眼睛,還以為是斷山門門人的標誌,想不到是妓院的貴賓卡。
“啊?”劉萬也瞪了瞪眼睛,“若讓怡花閣知道您把她們叫窯子,保證您下半輩子沒一天好日子過。她們是整個福蔭南麓名頭最大的拍賣商號,財力雄厚得無法想象,各大宗門都對她們禮敬三分,時不時找她們借錢,雖然……好像……也有些不可告人的內幕……但哪有人敢叫她們窯子!”
是拍賣行兼信貸啊,嶽升撇了撇嘴,正經公司誰會取個妓院的名字,肯定不是好地方。又道:“詳細說說,梅牌什麼意思?二樓又是什麼?”
“商號嘛,平時不免要做些普通生意,不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拍賣不是。”劉萬道,“他們的商鋪都有好多層樓,每層出售不同檔次的東西。一樓麵對大眾,二樓以上麵對對特別的賓客,持不同資格憑證方可進入。像梅牌這種東西通常是宗門弟子級別的,憑此憑證可上一次二樓,買走一樣東西。隻可用一次,也隻可買一件。”劉萬道。
嶽升點了點頭,基本上是個大型商家都會搞這一套,貌似這個窯子公司限製還挺嚴格,把憑證設定成了一次性物品。
又道:“既然你有這東西,那你是哪家宗門弟子啊?”
“我……唉……”劉萬歎了口氣,“不說瞎話騙道友了,我是雲落宗棄徒。”
“棄徒?原來不是散修啊。”嶽升好笑,“夠丟人的,難怪你會支持亭湖公子了,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宗門的事讓人家驅逐你出門?”
“我……能不說麼?”劉萬避開了嶽升目光。
嶽升隻是順口一提,不是真想刨根問底,換了個話題道:“你似乎對蘇百熙很熟,張口閉口都是他,知道多少?說來聽聽。”
心下自然是想跟他打探打探曇元宗相關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