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升就知道她此番前來與蘇氏有關,料不到如此直接,還意指煉器之法,更奇怪的是,她既然有線索,為何不自行尋找,反而轉勞自己這個素不相識的外人?
微一思忖,覺得水蘭兒有貓膩,不打算輕易答應,扭身走到一邊去看沐雪千的洛楓的情況,隨口道:“水競司,恕在下沒聽懂。在下確實有意尋找蘇氏後人下落,但卻與什麼煉器之法完全無關。在下受人所托,帶幾句話給蘇氏後人,找得到便找,找不到便罷,水競司不必拿什麼線索與我交換。”
沐雪千渾身不見半絲靈力,似乎方才那招靈術耗盡了她全部氣力,她的兩手做掐訣狀緊緊握著什麼東西,其間有血跡滲出。嶽升掰開她的手,發現掌中是塊白龍玉佩。
叫玉佩不太準確,應該是玉製飾物,側麵有個豁口,好像從什麼東西上拆下來的。玉佩受血液浸染,不呈紅色反而通體隱現藍光,在她掌心有條寸許長短的傷口,靈力伴隨著血液從中滲出,玉佩不斷吞噬靈力,每滲出一分,便立刻吞噬個幹淨。
該是某種寶物,沐雪千以精血去催動才施展出嚇人的靈術,此物若不離手,怕會持續不斷吸納靈力令她無法醒來。嶽升趕緊以靈力包裹玉佩,阻斷它與沐雪千的接觸,取下她腰間的儲物袋將其丟了進去。
“嶽道友不必顧慮,凡尋找蘇氏者皆為煉器之法而來,此乃公開的秘密。”水蘭兒絲毫不信嶽升所言,“道友找便找,無妨被人知道,蘭兒以線索來交換,是想要互利互惠而已,道友何必要一口回絕。”
“別,且不說我無意尋找煉器之法,就算我有意,也不一定找得到。水競司把線索給了我,回頭我交不出你要的東西那便無比糟糕。到時候你若是冤枉我抵賴,或者獨吞,我百口莫辯,你再來個惱羞成怒什麼的動手來搜,我可打不過你。”嶽升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又去看洛楓傷勢。
洛楓並無大礙,隻是五髒六腑受到震蕩而淺層昏迷,嶽升探了探放下心來,送出一道靈力助她清醒,然後找丹藥給兩人療傷。
他的所有療傷丹藥已經在河堤上當飯似的喂給了丁芷落,隻能翻找沐雪千的儲物袋看她自己有否療傷之物,沐雪千身為器修,丹藥少得可憐,僅有瓶築基初期的療傷丹丸,嶽升對付著給她服了下去,然後取出雲澤如意置於其頭頂,用那幾乎幹涸的靈力輔助治療。
“道友把蘭兒說得好不堪喲,蘭兒在怡花閣執掌競司之職多年,不說一諾千金,也是有誠信有擔當的,事後翻臉之事蘭兒絕不會做的。”水蘭兒笑道,“之所以有如此提議,是因為蘭兒有苦衷不能自行尋找,而看道友是可信之人,才特來商議。”
“你哪看出來我可信了?”此話夠空洞的,嶽升不由失笑,“就算可信,以我如此低微的修為,說不準哪天就死了,有什麼商量都打了水漂,水競司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的,這什麼商議還是算了吧。”
其實他不是不想要蘇氏線索,隻是水蘭兒出現得太沒道理,為求穩妥,還是有所保留的好。
水蘭兒兩番被拒絕,顯得有些苦惱,歎了口氣道:“蘭兒理解道友的擔憂,但蘭兒真覺得道友是可以合作之人。不若如此,蘭兒先把線索告知道友,日後無論道友尋不尋得到,都通知蘭兒一聲,到時候我們再做商議可好?”
“到時候情況可不一定什麼樣了。”嶽升依然搖頭,既然拒絕了,就一路拒絕到底。“萬一某天我真尋到了什麼煉器之法的線索端倪,你一看有便宜可占,立馬把我滅了獨自前往奪取,我到陰曹地府叫屈都沒人理我。”
“唉,”水蘭兒重重歎了口氣,“說到底道友仍是不信任我,罷了,線索先給與道友,將來通不通知蘭兒都無所謂。有朝一日道友尋得蘇氏,便知蘭兒是什麼人。”
甩手丟來一塊玉簡,轉身駕起青色遁光淩空去了,看那落寞的背影,不像是有什麼所圖,到真是來與嶽升商談合作的。
嶽升不會去猜她心裏怎麼想,立馬把她忘掉,盤膝坐到沐雪千和洛楓中間,送出靈力助兩人療傷。
過了一會亭湖公子和李旬說完了話,雙雙走回嶽升這邊。亭湖公子瞧見了雲澤如意,大皺眉頭道:“老嶽你怎麼把法器用成這樣?你能花幾十萬買什麼神浮之卷,就不能買些靈花靈草給它補充靈力嗎?再這麼用下去,用成廢鐵了。”
“我到是想,”嶽升把眼一翻,“給這東西補充靈力要先把靈花靈草煉製成藥液,用藥液與其一起煉製。我沒有煉丹的本事怎麼把花草煉成藥液,否則我也不會去出大價錢拍那道源丹經,結果還那麼悲慘,沒拍過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