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蒼玄弟子仿佛聽到晴天霹靂,皆一臉惶然,不懂嶽升是抽了哪門子瘋。溫遠峰再也忍不住了,竄上去大叫:“苟同你幹什麼!這到底怎麼回事!”
喬敬審視著口噴鮮血滿地打滾的林東衛,心下微微恍然,他方才接到沐雪千傳訊時還不明就裏,此刻見到丹穀大亂,頓時明白了嶽升的計劃。
他執掌蒼玄門六十餘年,不說具備大智慧,也擁有足夠的人生閱曆,眼見六大陣被破,鄧允和尹胥皆外出追人,深知定是丹鼎遭人搶奪。丹玄門乃以鼎立派之門,失去了鼎則是失去了根基,日後必然會滅門,一旦門派覆滅,蒼玄門便可名正言順的獨立,不問可知,破陣必是嶽升所為,如此雷霆萬鈞的手段可令蒼玄門一勞永逸無後顧之憂,嶽升果然兌現了帶領蒼玄門獨立的承諾,且無比膽大包天。
“二師兄,問問小師妹和大師兄吧,我和苟同去采集靈藥時發生了太多不可思議之事,他們卻毫不意外,定是深知其中究竟。”徐方拉了溫遠峰一把道。
“你遇到了什麼?怎半句也不和我說?”溫遠峰大為詫異,回身向喬敬道:“大師兄,獨立之事非同小可,苟同究竟是什麼人!這先後發生的異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喬敬微微垂頭,先是默然半晌,接著輕輕一笑,然後仰天大笑,遞給丁芷落一塊玉簡,從幹啞的嗓子裏迸出似是而非的聲音:“念……念!”
不知是激動使然還是他長年鍛煉,喪失已久的聲音回歸了一分,丁芷落頓時眼眶泛紅,高舉玉簡讀道:“苟同非我故友之子,實乃身懷掌門玉牌的新任掌門!掌門真名嶽升,始終致力帶領蒼玄門獨立,如今丹玄門大陣被破,風雨飄搖,蒼玄門自立門戶已窺見曙光,老夫即刻將交出代掌門之位,從今以後,由嶽掌門全權帶領蒼玄門!”
所有弟子頓時動容,溫遠峰驚叫道:“大師兄你說什麼!無緣無故何來一位新掌門!我不能接受!”
丁芷落把玉簡交還給喬敬,幽幽道:“此事由來已久,是我最先見到他的掌門玉牌。他甘願以最低輩分弟子身份融入門派生活想來也是顧慮到這點,數月來他與弟子的關係我雖未親眼得見,卻也耳聞不少,聽說很是融洽;他又在尋覓門派新址時不顧自身安危奮勇救援我和三師兄,展示了掌門應有的擔當。通過這段時日的接觸,我已認同了他的為人,二師兄,你無須過慮,他接任掌門,定會帶我蒼玄門發展壯大。”
溫遠峰瞠目道:“尋覓門派新址?這又是怎麼一碼子事!怎誰也不說與我知!他與諸弟子交好我是知道的,可這不能混為一談,帶領門派須要高瞻遠矚,須要為所有弟子某福祉,他區區一人,又初來乍到,怎能做得來!”
喬敬遞來玉簡,寫道:“他已然做得來了,日前為弟子發放的丹藥皆是他所煉製,在此之前,還有許多弟子受過他丹藥恩惠受過修煉指點,你也許未曾過問,但周慕和魯三丁都報與老夫了。論高瞻遠矚,他從破壞丹玄門根基下手來實現我蒼玄門獨立,顯示出過人的膽識氣魄,他滅殺齊準,生擒樊開,此刻又擊傷林東衛,皆未使丹玄門懷疑到我等身上,此等大膽心細的行事手段已使老夫深深佩服,且老夫與之有約在先,隻要他真心實意為門派付出帶門派獨立,老夫便尊他為掌門。此刻時機已至,老夫兌現承諾,交出掌門之位,由他榮登大位。”
在嶽升帶徐方采集靈藥的日子裏,沐雪千把滅殺孟蘿芸和齊準的細節告知了喬敬,方才又把樊開交給了喬敬處理,故而他知道兩者的來龍去脈,一並都寫給了溫遠峰。
“他滅殺齊準活捉樊開!?”溫遠峰讀罷玉簡,滿麵驚異,“這……這也太突然了,他的所作所為我表示欽佩,可此事太過突兀,我們獨立後如何修煉收徒?功法和靈術還全在丹玄門的把持之中,如此獨立出去,與叛逃無異,而且,我也尚未親眼見過掌門玉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