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得好。”亭湖公子點點頭,“最需防備的自然是魔門之人,睿京國所處之處離魔門可比離正道近得多,每次冥離淵開啟,魔門前往者熙熙攘攘百人之眾,我幼年和小白來探時,僅僅到二層門口便被魔門之人逼退。相比起來,正道每次人丁稀少,不見大門大派中流砥柱高手,盡是雲遊流浪的散修,修為還參差不齊。”
“這麼懸殊?局麵對我們毫無優勢啊。”嶽升蹙眉,“你倆上一遭來探時修為應該還很低,是如何從魔門人手下全身而退的?”
“我正要說呢,魔門雖人多勢眾,但在大局上被我正道壓製千百年,心有顧慮不敢對正道中人肆意妄為。在突破大寰封禁前毫無寶物,若然無謂地殺人,一旦滅口不徹底走漏了消息,便要麵對正道瘋狂的報複,魔門人不蠢,任誰也不肯輕易把事情鬧大。探任何險地都一樣,不見寶之前沒人願意妄動幹戈,甚至,還會出現些暫棄前嫌聯手合作的情況。”亭湖公子道,“說到地形之事,冥離淵有通路四條,從塔底曲曲折折通往頂端,近幾百年來可謂涇渭分明,正道走西南和西北兩條,魔道走東南和東北兩條,過程中井水不犯河水,到了四層麵對大寰封禁也是你破你的我破我的。正道之路也就是我們要走的路其中一條已堵死,另一條會遇到大肉包子和號狶,前人總結了繞過大肉包子的辦法,你屆時隨我走,無須操心其他太多。過程中也許會有陷阱,但前人往來那麼多,估計也都撞幹淨了。”
“喔,還有陷阱,這麼狗血。”嶽升吐槽了一句,忽有所感,道:“哎,你說,你的嫣霞仙子跟辰嵩門勾結,會不會就是因為探冥離淵時聯過手啊?”
亭湖公子詫異地挑了挑眉毛,“別說,很有可能。她不是我的嫣霞仙子,別總往我身上安,我就是找水蘭兒也不會找她,美固然美,可有什麼用,你不知她那性格,冷漠而高傲,還表裏不一,你永遠不知她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我咧個去,水蘭兒?我可算把這茬搞明白了!”嶽升一拍大腿哈哈大笑,“我就始終覺得她對我莫名其妙的,果然是借我來攀你啊!快快快快,說說你倆的花邊新聞,話說她也有求於我,你倆若能成就姻緣,我就送她份大禮。”
“你怎麼跟小白一樣亂打岔!我跟她沒關係!她求你什麼了?”亭湖公子吹胡子瞪眼。
“目前沒關係不代表以後沒有,哎呀呀,挖掘出一對地下情啊。有趣有趣,我忽然發現我怎麼這麼八卦。”嶽升笑道,“我從福蔭西畔遠來福蔭南麓是為尋找曇元宗蘇氏後人,水蘭兒說她也找,她把一份線索給了我,求我尋到蘇氏後人後,把煉器之法給她。”
“要煉器之法?蘇百熙的煉器之法豈是旁人輕易可得,她在打什麼鬼主意……”亭湖公子眼珠亂轉左思右想,“怡花閣……怡花……宗?她莫不是想要助那老鬼創立宗門!”
把嶽升弄愣了,“什麼跟什麼?跨度好大,你能把中間環節講講讓我把前後文聯係聯係嗎?”
白水涯插嘴進來:“怡花閣的大東主邵安嵩早有意開宗立派,奈何煉不出宗主玉牌,所以遲遲不能成事,她要蘇前輩的煉器之法自然是要煉製宗主玉牌了。”
嶽升更加驚異迷惑地瞪著他。亭湖公子道:“數千年來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必須以仙靈血玉的模樣鑄造出宗主玉牌才獲承認可以開宗立派。仙靈血玉的煉製之法唯有曇元宗掌握,在蘇百熙失蹤後隨其一並消失無蹤,目前世上已有一千五百餘年未有新宗門建立,包括邵安嵩在內的許多人都摩拳擦掌對煉器之法誌在必得。說起來曇元宗的分裂還與此法有關,昔年蘇百熙為人正派,不肯提攜自己的嫡親子嗣做宗門骨幹,結果在失蹤之後,一些執法和長老向他的後人發難逼迫他們交出煉器之法,據傳說連搜魂都用上了,堂堂曇元宗自此分化,蘇氏後人慘遭迫害,唉……”
玄照煉器經能仿製仙靈血玉?嶽升愕了一瞬間,旋即醒悟早在天令虛府見到蘇百熙遺言的第一眼就已明確得知此事,蘇百熙令他將遺體煉化成仙靈血玉以便召來無煞吞淵脫困,因當時身懷兩塊宗主玉牌數量足夠,便沒毀壞蘇百熙的肉體,將其就地厚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