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公子滿麵怨惱,鐵青著臉瞪視嶽升老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個字“大!”
“好咧,那我押小,列位客官,買定離手啦!”一揚大盆,嘩啦啦幾百顆骰子潑進了四張桌子圍成地場地中。
骰子互相飛撞亂蹦,其各種材質顏色和大小皆有,仿似繁星落玉盤,到也煞是好看。所有人都憋著口氣等待觀瞧結果,有好事者已摸出隨身攜帶的算盤來準備算賬了。
戴公子額前鬢發飄揚,施展全部神識衝向骰子群,有三四十粒骰子淩空怪異地旋轉,不與任何骰子相撞,齊齊轉成六點落向地下。
不等這些骰子完全接觸地麵,戴公子又催神識轉控其他,又是幾十粒骰子亂轉,變成六點落往地麵
他求勝心切,欲盡全力控製最多數量的骰子,以至於不顧前麵一批骰子是否完全成形就急惶惶去控後一批。他多次施展,竟影響了近百顆骰子。
欲速往往則不達,賭場的地麵實在是坑窪起伏高低有致,即便骰子離地麵極低,落地之時也難免翻轉半圈,他所控的前幾批骰子落地後大多變了點數,後幾批也步上前麵的後塵沒能多少得心應手,本想盡可能控製局麵,反而自誤好局。
“我說老嶽,你還真是純賭啊,乍一眼真看不出誰輸誰贏,看來你此番能問出個明確的運道了。”亭湖公子趁骰子未完全靜止,傳了一句,“不過,骰子都潑地下了,一會我怎麼掀桌子啊?”
他還挺惦記這事的,嶽升失笑,“不能掀,你可以改成踹嘛,這場地不也是桌子圍成的。”
亭湖公子瞅了瞅,“也是,那我可就準備施展了。”
他把白水涯往旁邊推了推,尋個好地方準備大展拳腳。
幾個呼吸之後,珠落玉盤之聲散盡,數百顆骰子皆安靜躺在地麵,有些帶了算盤的賭客立馬劈裏啪啦開始打,柳曾權也莫出個算盤,命大漢以木棍將骰子逐一撥往一旁。
戴公子額頭略現汗珠,但麵色好看多了,滿地骰子以藍色居多,粗略看去似是他贏。
嶽升則不疾不徐的,微笑等待有人把點數算出來。白水涯傳音道:“他出手四次控骰,每次三十餘顆,數量不多,顯得修為不高,但頻率又極快,好像有點奇怪啊……”
“不奇怪,他應該是權衡了利弊,選擇了最適宜的方法。”亭湖公子道,“他全力控骰的數量肯定比三十顆多得多,但耗時較長,不如減少數量多控幾次來得總量多。你該開開竅,學學老嶽的鬼心眼,對修煉也有幫助,枉你一身罕見的極品天賦,到現在還不能結嬰。”
“他分明是自作聰明,四次哪一次都不成功,還不如穩穩當當控好一次呢。”白水涯道,“你又訓我,我不是想多學些有趣的玩意嘛,結嬰有什麼好急的,我還能活很久呢。”
聽得兩人打岔,嶽升插口道:“感情老白天賦異稟?結嬰幹嘛不著急,難道等壽元的最後一年才結?萬一失敗了豈不是傻眼了。”
“你說說他有多沒心沒肺,”亭湖公子道,“一身金靈根極品天賦,不好好修他的煉體之道,四處什麼都學,給學雜了,劍修靈修體修他三修,哪個也沒大成,到現在還單色遁光,原本早十幾年就能先我結嬰,偏偏不務正業導致停滯不前,本來三公子裏他實力排第一,現在倒第一了。”
“謔,這麼強,你原來是煉體的?可靈術也很厲害啊!老白,平心而論,我得傾向亭湖公子,結嬰是正事,你早早辦妥了,大家麵上都有光啊。”嶽升笑道。
“若結了嬰,會抓我回去繼任宗主,我還沒自在夠呢,不幹。”白水涯道,“宗門裏亂七八糟的,一想到大事小情日後都要堆到我身上,我就頭疼到要死。”
自打認識白水涯以來,嶽升從沒過問他的宗門,見其跟亭湖公子親得好像從小穿一條褲子似的,一直把他當雲落宗人理解,但這句聽著好像有弦外之音,不由詫異道:“你倆不是一個宗門?”
“從來也沒說過是一個宗門啊,”亭湖公子狡黠地笑,“你猜猜,他是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