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就知道嶽升找它從來沒好事,不是幹體力活就是費腦細胞,翻翻小眼咂咂嘴,道:“你又打什麼鬼算盤?”
“你真了解我,不過這回不太算鬼算盤,而是為了小命。”嶽升嘻嘻笑道,“我現在的修為想在冥離淵裏得到點什麼太難了,又不能十分醬油地白跑一趟,我打算煽動比我修為高的人亂鬥,我從而坐收漁人之利。現在需要找一個人,她受了傷不知所蹤,你能找不?”
“你還挺能異想天開,你想煽動別人亂鬥別人就亂鬥啊?他們都傻啊?”兔子不屑地撇撇嘴,“尋人我到是也能,你手上有什麼線索?”
“我當然知道不會那麼容易,盡力嘛。”嶽升道,“那人是個女子,據說身上有種不屬於自然產物的異香,她受了傷,貌似不輕,如果吐過血的話呢,理論上會混些血腥味,你能聞出來麼?”
兔子頓時怒瞪小眼,“老子不是狗!想循味尋人,自己聞去!”
“幹嘛這麼激動,淡定,淡定。”嶽升趕緊摸摸它的毛,“我若是自己能幹,哪敢勞動您老大駕啊,我不是沒本事嘛。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不敢強求,你可有別的辦法能幫到我?”
兔子哼哼了一會,“我的嗅覺賽過天下所有靈獸,以氣味尋人乃手到擒來之事,隻是不喜歡你把我當狗使喚罷了。不過看你也沒真那麼想,就幫幫你。你知道哪人曾經的落腳之處不?帶我過去。”
嶽升頓時喜上眉梢,但馬上又犯了難,“知道是知道,不過已經走出很遠了。而且,我現在跟一大票元嬰老鬼同行,似乎不方便貿貿然放你出來。”
“能吃了我不成?放出個靈獸有什麼稀奇的,我現在無論身體和修為都毫不起眼,沒人會在意的。”兔子道,“若是離開了落腳之處很遠的話,我也有辦法,你記得遭遇大吞天前你放進太淩宗一個風車不?那東西還不賴,能鑒別靈力殘留,用它配合我,也許能尋到蛛絲馬跡。”
“別說……還真有吃了你的可能。”嶽升想到白水涯在旁環伺,風車也正是他的傑作,“風車我都幾乎給忘了,還好你心細,那咱們試試。”
商量完畢,將兔子放出,第一時間抓住白水涯臂膀,鄭重其事道:“這是我的靈獸,不,好,吃。”
亭湖公子見嶽升沉默一會後跟變戲法似的變出個兔子,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打量半天,道:“藏得夠深啊,居然還有靈獸,你裝哪了?沒見有靈獸盤什麼的,福蔭西畔的人都這麼邪門嗎?”
白水涯見到兔子的可愛模樣後雙眼發亮,衝上去就要摸,嚇得嶽升趕緊抱在懷裏,“我有獨門秘技,日後告訴你。老白你離遠點,別嚇著它。”
“怕什麼,我又不吃它,來讓我摸摸。”白水涯一副巨喜愛小動物的表情,非要摸上一摸。
“先忍著,待我辦完正事,如果它不介意的話,你隨便摸。”嶽升道。
將兔子放回地上,把風車取出來塞進小嘴裏叼著,兔子左嗅右嗅,四處跑了一小圈,觀察了風車的轉向,跑回來特意用傳音道:“西南邊有濃重的血腥氣息,有妖獸和修士混雜的強大的靈力殘留;正北方有異味,非人也非獸,有修士靈力殘留;正東方也有血腥氣,但檢測不到任何靈力殘留。”
兔子的傳音可非普通的凝聚聲音成線定向發送,而是嶽升聞所未聞的神識傳音,根本無須動用靈力,僅僅神念一動,這句話就在嶽升腦海裏響起,嶽升本因修煉無道煞訣而神識成坑,一接受到兔子的傳音,猶如醍醐灌頂般霎然清爽無比。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散開了,長久以來神識成坑的感覺倏然融化,好似一個嚴重的感冒病人突然痊愈,能夠暢快地呼吸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