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摟緊她,在耳邊低喃:“愛上我,你會很委屈。”
她從不做會讓自己委屈的事,而他也不想讓她委屈自己。
隻是看著她此刻的淚,他就已經受不住。
自他懷裏,傳來汐兒悶悶的聲音:“我知道。”
“愛上我,你也許會後悔。”
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我知道。”
“那麼,你還是要和我在一起嗎?如果你改變主意,我不會怪你。”
她緩緩揚起小腦袋,他也垂眸去看她的眼,羽睫上還掛著水滴,像是鑲嵌上去的鑽石,瑩亮閃爍出光輝。
“聶傾寒,我很任性,也很自私,有大小姐脾氣,受不得委屈也受不得氣,你能忍受嗎?”
他清淺一笑,雪瑩的手指從她墨黑的發絲中穿梭:“我早就忍受了,不是嗎?”
她嘴角彎起:“我的嘴很挑剔,我的心也很挑剔,我不許你看別的女人,不許你和別的女人說話,哪怕是露出一絲笑容都不可以,這樣你能忍受嗎?”
他的手轉而撫上她微紅的頰,低沉的聲音仿佛實在吟唱頌歌:“我不會對別的女人笑,因為能讓我發自真心笑容的人就隻有你。”
她的笑容加深,眼神堅定美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那麼,我也能為了你忍受那些委屈,就算是後悔我也不怕,我隻怕你會推開我。”
“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早晚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他幽邃的黑瞳深深的凝視她,裏麵閃爍的光芒越來越熾烈,仿佛碾淬了的星光,橫亙在無垠的夜空。
輕柔的,他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沒再開口卻讓她傾聽自己的心跳,那裏的節奏綿長而有力,仿佛即便是鬥轉星移,石爛鬆枯,這裏也唯有她一人能夠停留。
漸漸的,明媚的笑容染上她的唇角,她明白,這就是他的答案。
月光的籠罩下,相擁的兩人好像在此刻已經融為一體,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將他們分開。
那天之後,雖然他們還和平常一樣相處,但是彼此之前的氣氛好像變得更曖昧了。
無論其中一方在做什麼,另一方的目光總是追隨,恨不得黏在對方身上,如果被發現了,他們也不會覺得窘迫,而是遙遙的相視一笑,那笑容讓奧普拉和波姆萊特每次都瞬間石化。
奧普拉非常無奈的搖頭,口裏喃喃著:“紅顏禍水啊紅顏禍水。”
後果,就是飛來一隻拖鞋,直接命中他的腦袋。
奧普拉撿起凶器,看向光著一隻腳坐在沙發裏認真看電視的小女人,又看看一臉縱容笑意的聶傾寒。
隻得撫額,閉嘴,有苦說不出。
盡管遮遮掩掩,但汐兒腳踝上的扭傷還是被聶傾寒發現了。
他屬於不會發怒的人,但是一旦生氣時候周身散發出的冷氣,會讓太陽結冰。
奧普拉和波姆萊特見了,都戰戰兢兢,不敢上前一步。
汐兒知道他是在生氣她不愛惜自己,所以天天對他笑得特諂媚。
後來他實在受不了她,雪瑩的手指弓起,在她額頭輕輕一彈,口吻十分無奈,也十分縱容:“你啊,什麼時候才能愛惜自己?”
每天晚上,他都會給她來房間上藥。
汐兒坐在床邊,他半蹲在她腿邊,雪瑩如凝的手指幾乎會讓女人都欽羨不已,她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舍得讓這麼漂亮的手去做飯,就連想到他的手沾染上油汙,都讓她覺得褻瀆了世間最美的東西。
藥膏涼薄的溫度,輕輕覆蓋上她微腫的腳踝。
他剛洗過澡,碎發垂在額前,微濕,下麵是一張皎月般的臉龐,淡淡的月光勾勒出深邃卻不銳利的棱角。
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卻能看到他因認真而微抿的薄唇。
這樣的畫麵,美的讓她覺得隻是幻覺。
她雙手托著腮,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聶傾寒,你發現沒?我們好像總是這樣,我受傷,你幫我清理傷口。”
“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永遠都這樣,無論什麼時候我受傷了,身邊都有你?”
他搖搖頭,碎發隨著他的動作飄揚出魅惑的弧:“以後不會了。”
她微怔,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
聶傾寒抬起深諳幽邃的眸,見到她的反映,嘴角漾出一絲淺淺波紋:“傻瓜,因為以後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傷,所以想讓我為你清理傷口,下下輩子都不可能。”
汐兒的小臉倏地就嫣紅一片,這時他正好處理完她的腳傷。
汐兒立刻滾到床的另一側,用被子孩子氣的將自己整個人都蒙上,臊的不行。
是誰說這人老實的,說起情話來一點也不含糊呢。
聶傾寒清淡的微笑,把醫藥箱放好之後,掀開被子也跟著躺在床上。
他沒動,她也不動,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躲在被子裏的小女人終於還是忍不住將臉露了出來:“呼,憋死我了。”
他笑出聲來,沉潤的嗓音如上好的醇酒,醉香而誘人。
果然還不到半秒的時間,她自動的爬過來,小小的身體窩在他的懷裏,聶傾寒展臂將她納入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