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報複了她,我應該開心不是,盼望這一天我等了那麼多年,但是”漓曜眯起雙瞳,暗紫色的雙眼顯得有些迷惘。
端起酒杯,瀟灑的一飲而盡:“算了,過來陪我喝一杯。”
藍洛看了漓曜半晌,然後也走了過來。
漓曜舀出一個酒杯為藍洛倒上,忽然譏誚的問:“聽說你有女朋友了?”
藍洛剛要去舀酒杯的手頓了一頓,然後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隻是半年而已,半年之後,我就不用再忍受那個女人,黑蛇之心我也會得到。”
漓曜嗤笑:“半年?你怎麼會和她做這樣的交易?”
“因為黑蛇之心我必須得到,不能落在外人手上。”對,就是這樣。
漓曜放下酒杯,玩味的看著這個多年好友:“如果為了黑蛇之心的話,藍洛,別告訴我你沒有別的辦法得到。我們都是同一種人,卑鄙的辦法有的是,你這樣說到底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
就像當初,他明明可以用那種既迅速又一勞永逸的辦法得到那塊土地,卻還是答應她那可笑的提議,同她結婚。
“承認吧,藍洛,這些舉動不過是你的私心在作祟罷了。”漓曜的口吻大有過來人的味道。
藍洛的大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杯子,而那可憐的透明玻璃好似下一刻就要碎成片片。
漓曜說的沒錯,如果要得到他想要的東西,隻要隨便吩咐一句,就有的是辦法得到。
可是,他為什麼要答應那個女人這樣荒唐的提議?浪費半年的大好光陰,和她玩過家家的低級遊戲?
是他想看看這個曾經欺騙他感情的女人到底有什麼能耐吧?應該是這樣
“藍洛,別讓你主觀印象影響你的判斷,免得將來會後悔。”漓曜言盡於此,至於藍洛和那個女人的感情並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而他也沒資格去幹涉別人的愛情,因為他此刻的心也是一團亂麻,亂紛紛的念頭在腦袋裏麵糾纏,源頭,是一個名叫皇莆淩夏的女人
黛柔將車開到一處隱蔽的咖啡廳內,在走近店裏之前,她還小心的四處觀察了一下。
見到周圍沒有舀著相機的狗仔隊,才推開咖啡廳的大門走了進去。
走到提前預定好的包間,夏夏果然安靜的坐在角落裏,她變得更瘦,更蒼白了。
黛柔瞳孔驟然猛縮,心疼極了。
夏夏見到黛柔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不由得揚起笑容:“柔柔,你來了,快坐吧,我為你點了熱可可。”
黛柔沒有理會桌上冒著熱氣的熱可可,而是直接走過去,拉起夏夏冰涼的手:“夏夏,你的臉怎麼了?”
知道瞞不過,或許是因為她的臉腫得太高太明顯,夏夏摘下眼鏡,原本嬌美好似娃娃的臉上紅腫一片,有些駭人。
黛柔心疼的眼圈都紅了:“你父親又打你了?”
“我沒事,都習慣了。”盡管這樣,夏夏還安慰黛柔。
的確這樣,從她住在皇莆家開始,這樣的打罵就像是家常便飯。
尤其那天,她去找父親,明確的說明自己不會參加那場可笑的婚禮,他父親變得更加怒不可遏。
“好啊,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就問你一句,你參不參加婚禮?如果不參加的話,不要怪爹地狠心,不認你這個女兒!”
夏夏隻是淡淡笑了笑:“你又什麼時候,將我當作你的女兒了?除了湘湘,你還有別的女兒嗎?”
“你!”仿佛是被人戳到了痛處,皇莆燁的臉色鐵青,啪的一巴掌,大力的揮到了夏夏的臉上。
口腔裏漫出鹹腥的味道,但夏夏卻還是淡淡的笑著:“看,我說中了,是不是?”
皇莆燁本想再次抬起的手,讓夏夏這句話堵了回來,胳膊僵在空中無處安放,過了很久,他才嚴聲厲色的道:“我告訴你,湘湘是嫁定漓曜了,你絕對不能成為他們之間的阻礙!不管是怨我也好、恨我也罷,湘湘這件婚事,絕對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搞砸了!”
她搖搖頭,神色十分淡然:“放心吧,我不會礙了你們的好事。”她,從來不是漓曜的什麼人。
“夏夏?夏夏?”
近在咫尺的聲音,將夏夏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出來。
對麵,是黛柔一臉關切的模樣,她迅速收回了淒哀,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放在黛柔的麵前。
黛柔不解:“這是什麼?”
“這是我提前找律師擬好的財產分配,如果”夏夏笑了笑:“如果我真有什麼不測,就請你幫我按照這上麵的找律師執行。”
這是遺書?
黛柔像是摸到了什麼燙手山芋似的將文件扔掉。
“夏夏,不行!我絕對不能讓你躲起來去生這個孩子,就算你對漓曜死心,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