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chapter 4(2 / 3)

許沁坐在車裏,不發一言,隻奇怪已經傍晚,這日頭怎麼還是那麼曬,曬得車內意外的悶熱。他還要說什麼,另一位大步過來,叫那小夥子升起欄杆。

“孟小姐,不好意思,他新來的,耽誤您時間了。”

許沁淡笑:“沒事。”

她微踩油門,汽車駛進院子。

院內建築紅牆白瓦,綠樹成蔭,頗有舊時之風。雖然毗鄰西區鬧市,但三麵環湖,正麵對著博物館和圖書館,難得鬧中取靜。

許沁停了車,沒急著進屋,胸口一陣壓抑的悶熱。

她走去灌木叢後抽根煙,站在樹蔭深處,空氣涼絲絲的,心緒也漸漸舒緩。她在綠油油的葉子間看到了一點黃色,現在還是夏天呢,可牆另一邊的銀杏樹上有一片葉子黃了葉稍,像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孩。

當年宋焰曾從這道牆上翻過來找她,那家夥把巡邏隊來回的頻率記得清清楚楚。

但現在不行了,牆上到處裝著攝像頭。

許沁把煙掐滅,往手上噴了點香水,走出灌木叢。

走到家門口,孟宴臣的車開過來了。

許沁站在原地,等一身戎裝的孟宴臣下車。

孟宴臣從小就是這片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少年時代的長相甚至可用美來形容,反倒是這些年,褪了秀氣,變得英氣逼人。越長越像孟懷瑾年輕時的樣子,從容不迫,正派克己,舉手投足間自帶矜貴之氣。

孟宴臣眼神一直鎖著許沁:“你好像瘦了?”

許沁:“沒那麼誇張。你多久沒回來了?”

孟宴臣把帽子摘下:“兩個星期。”

許沁正上台階,回頭白他一眼:“你好意思說我麼?”

孟宴臣望住她微慍的小臉,愣了片刻,旋即笑了笑,跟著她進屋。

許沁進門換鞋,叫了聲:“爸,媽。”

孟宴臣跟著叫了聲:“爸,媽。”

付聞櫻從書房走出來:“你們倆怎麼一道兒回來?”

許沁:“家門口碰上了。我爸呢?”

“跟肖亦驍他爸下棋去了。快到飯點,也該回來了。”

許沁:“剛在車裏出汗了,我上去換件衣服。”

付聞櫻卻微微皺起眉,優雅地環視一周了,微笑問:“誰抽煙了?”

許沁沒反應。

“我。”孟宴臣說,“剛在車裏抽了根煙。扇了半天,還是讓您給聞到了。”

付聞櫻繼續微笑:“家裏的規矩不記得了?”

孟宴臣舉手:“不把煙味帶回家,保證沒下次。”

許沁上樓關上房門,看一眼自己的房間,似乎沒什麼變化。她走到桌邊拉開抽屜,她的木屑和小雕刻又被清理幹淨了。

付聞櫻一直不喜歡她做雕刻,說她花整天的時間坐在房間裏雕木頭,也不和人講話,好好的女孩子,腦子都壞掉了。

她也不喜歡她做外科醫生,說病菌太多說吃力不討好,說醫生這職業不是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應該做的。

許沁闔上抽屜,從衣櫃裏撿出一條裙子,開始脫衣服。

孟宴臣象征性地敲了兩下門,同時推開:“沁沁——”

許沁襯衫脫到一半,粉白的肩膀和藍色的文胸露在外邊。她一雙黑眼睛平定地看著孟宴臣。孟宴臣手機拿在耳邊,愣了愣,門往回拉一半,又頓住。

許沁問:“什麼事?”

孟宴臣:“亦驍打電話,他在灣流開了房,問晚上去不去。”

許沁點頭:“嗯。”

孟宴臣關上門,低著頭在門後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