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磊送進醫院,醫生開始搶救,白夫人在急救室外麵等著,她急得不得了,一直走來走去,心怎麼也定不下來。
如果白磊要是出了什麼事,她該怎麼辦?無助之際,她想起了白涼秋,她連忙給她打電話。
一開始,電話處在通話中,她打了好幾次,電話終於接通了,聽到女兒的聲音,她險些哭出聲來,“涼秋,快,快到醫院來,你爸他,你爸他在急救。”
白涼秋此時已經卸了妝,長發披在肩上,聽到媽媽略帶哭腔的聲音,她腦子裏轟然作響,她連忙道:“媽媽,您別著急,我馬上來。”
白涼秋掛了電話,拎起包轉身就走。衛子墨正在廚房裏做午飯,聽到她要走,連忙追了出來,“涼秋,你去哪兒?”
“我去醫院,我爸在搶救,我要去醫院看看。”白涼秋一邊說一邊換鞋。
“我送你過去。”衛子墨解開圍裙,大步走了過來。
白涼秋沒有反對,以前父親是家裏的支柱,現在父親生死未卜,有個男人在身邊,就多了一份依靠。
兩人換了鞋出門,乘電梯下樓時,白涼秋眉頭微皺,俏臉上布滿擔憂。衛子墨側頭看著她,“別擔心,你爸爸會沒事的。”
白涼秋點了點頭,她知道爸爸對這樁婚事寄予了怎樣的厚望,知道她逃婚了,他肯定很失望。但是她卻沒料到爸爸會氣病,這些天,她跟爸爸的關係不太融洽,她還是不希望他有事。
衛子墨開車送白涼秋去醫院,白磊還在搶救中,白涼秋跑到急救室外麵,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裏默默垂淚的白夫人,她慢慢走過去,“媽”
白夫人抬起頭來,看到白涼秋,她摸了摸臉上的淚,“你這個壞孩子,你跑哪裏去了,擔心死媽媽了。”
白夫人沒有責怪白涼秋逃婚,從她意識到涼秋跟佟泰哲的婚姻隻會是一場交易後,她就無數次想要反對這樁婚事。
但是白磊態度很堅決,甚至拿讓外麵的女人上位來威脅她。她跟在白磊身邊快30年了,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她實在不想改變,於是妥協了。
剛才看到台上的新娘不是她女兒時,她懵了一下,緊接著卻是慶幸,慶幸站在台上的新娘不是她女兒。
白涼秋靠在母親懷裏,“媽媽,對不起,我讓您擔心了,對不起。爸爸他怎麼樣了?”
“還在急救,醫生進去了就再也沒出來,涼秋,你爸爸會不會有事啊?”白磊已經50好幾了,上了年紀,再加上剛才受了刺激,急火攻心,她真怕他會出事。
“媽媽,您放心,爸爸不會有事的。”白涼秋安慰著白夫人,也安慰著自己,爸爸一定不會有事。
衛子墨靠在牆壁上,沒有打擾她們母女倆。
不知道等了多久,急救室的燈終於熄滅了,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一邊摘口罩一邊走出來,護士在後麵喊:“誰是白磊的家屬?”
白涼秋連忙扶著母親迎上去,焦急道:“我們是他的家屬,醫生,請問我爸爸怎麼樣了?”
“病人受到嚴重刺激,導致腦血管爆裂中風,我們已經給他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但是病人有可能落下後遺症。”醫生說得很委婉,但是仍舊讓母女倆心驚。
白涼秋抖著唇問道:“醫生,你說的後遺症,到底是指”
“全身癱瘓,或者是植物人,永遠醒不過來。”
聞言,白夫人直接暈死過去,而白涼秋連忙扶著母親,眼淚滾滾而落。衛子墨早已經陪在她身邊,他接過白夫人,在她人中上掐了掐,白夫人悠悠轉醒,未語淚先流。
醫生已經離去,走廊上,白夫人母女抱頭痛哭起來。衛子墨站在旁邊,準備好的說詞都無用武之地,隻能等她們母女倆哭過之後平靜下來。
佟泰哲晚上才得知白磊中風的消息,他並未覺得大快人心。誠如白磊所說,白涼秋陪在他身邊七年,將青春全耗在他身上了,不管他承不承認,他對白涼秋都有一份愧疚之情。
他並不想將白家趕盡殺絕,白磊中風了,他就再也掀不起風浪來,而二叔也放棄了爭奪家主之位,一切好像都風平浪靜了。
葉橙洗完澡出來,看到佟泰哲站在落地窗前抽煙,她一邊擦頭發,一邊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然後抽走了他手裏的煙,在煙滅缸裏摁滅,“好好的,怎麼又抽起煙來了?”
佟泰哲轉過身來,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幫她擦濕轆轆的頭發,邊擦邊道:“白磊中風了。”
“啊?”葉橙吃了一驚,想起那天白磊咄咄逼人的樣子,“這個算不算自食惡果?”
佟泰哲屈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她吐了吐舌頭,卻見佟泰哲神情有些悵然,她乖乖的摟住他的腰,“怎麼啦,擔心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