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墨走出林蔭道,很快就看見了停在路邊的豪華房車。
“少爺!”唐德候在車邊,看見顧非墨,立刻上前幾步,迎了過去。
顧非墨沒有看他,麵無表情的上了車,眼裏一片冰冷。
一進到車裏,沉默不語的他,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紋絲不動,氣壓低沉的可怕,讓人膽戰心驚。
“該死的!”他突然脫下外套,狠狠的往身邊一摔,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開車!立刻給我回去!”過了一會兒,他冷聲命令道,俊美的臉龐滿是戾氣。他憤怒,他怨恨,他不滿他想把她綁起來,狠狠的吊打一頓!看她還敢不敢激怒他!
車輛疾馳,掀起一陣狂風,卻怎麼也卷不走顧非墨的怒氣。
寂靜的夜晚,江岸邊,水波輕輕拍打。路燈下,長椅上孤孤單單的坐著一個羸弱的少女,蒼白的臉龐大汗淋漓,淩亂的發絲緊貼在額頭上,像是隨時都會無聲無息的死去一般。
白蘿的神智開始有些恍惚,她掙紮著,一手緊緊的按在雪白的手腕上,試圖把那枚銀針給逼出來。
快了隻要把那枚銀針弄出來,她就沒事了。
白蘿的睫毛顫了顫,強撐著身體坐起來,纖細的手因為用力而青筋暴露。她狠狠的壓迫著銀針的所在位置,用自己特殊的技巧方法,努力把把深埋的銀針,慢慢的逼出來。
早在刺入銀針的時候,她就知道會產生後遺症。隻是她沒想到,這後遺症竟然來得那麼凶猛。
這就是強行突破體力極限的後果嗎?剛才一定是後遺症的原因,讓她產生了幻覺!嗬嗬,沒錯,一定是這樣!否則,有誰會對她說出那樣惡毒的話語?她又怎麼會對他感到失望?沒錯,一定是這樣!現在,隻要把銀針逼出,一切就都恢複了原樣!
白蘿在心裏拚命說服自己,蒼白的臉龐緩緩露出一抹笑容。她不顧疼痛,動作狠辣的對待著自己,白皙的手腕頓時出現了一圈青紫。
也許是因為她太過虛弱的原因,逼出銀針的手法失去了準頭,那枚銀針深深的藏在她的身體裏,遲遲不願冒出頭來。
快點快點出來啊!她還要去追他!剛才都是她的錯,她不該有那些想法,她要向他解釋清楚!
心中一急,白蘿的動作愈發粗魯,力道加重,像是把全身的力氣都傾注在了某一點,即使把自己的手腕折斷也在所不惜。
這份愛,她愛得卑微,愛得無可奈何,卻毫無辦法。她不該奢望太多,她隻要陪在他的身邊,守護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此時此刻,如果有曾經的戰友或者敵人路過,看到這樣無助脆弱的白蘿,肯定會大跌眼鏡,甚至放聲嘲笑。
可是,誰又能想得到,昔日風光無限囂張霸道的軍中白虎,竟會有如此落魄而卑賤的時候?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蘿終於找對了感覺,視線朦朧的看著手腕,猛力一按,一枚銀針終於冒出了頭來。
沒時間慢慢磨蹭了,白蘿有些焦急的把銀針拔出來。手腕上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有溫熱的鮮血濺了出來。
她來不及察看傷口,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搖搖欲墜的往顧非墨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
“墨,你等等”不要把她一個人拋下
因為脫力,白蘿漸漸出現了幻覺,看著不遠處憑空出現的身影,掙紮著伸出自己的手,急切的想要追過去,卻不小心踉蹌了一下,狼狽的跌坐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心裏像是有一根緊繃的弦突然斷裂了一般,白蘿虛弱的躺在草地上,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渴望著那道熟悉的身影會突然出現,拉著她的手,對她說,一起回家吧
“大哥!你看,那裏好像有一個美女啊!”一道驚呼聲突然從樹木後麵的陰影傳來,有些醉醺醺的。
片刻後,幾個醉態頹然的男人竄了出來,手裏拿著啤酒瓶,一邊走一邊喝。當看清楚眼前真的躺著一個美女,頓時眼神一亮,紛紛露出邪惡的念頭來。
那群人的老大揉了揉眼睛,眨了眨朦朧的醉眼,定眼一看,頓時樂了,“哎呦,還真是一個大美女!小五,你眼神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