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撐不住了,緩慢地蹲下身,眼前的景象一幕幕地重疊,在這個時候,剛剛的強顏歡笑,自欺欺人地忘記都重新湧上心頭。墨,我很痛,你知不知道,墨.
“怎麼了,這麼沒用,不是特工界的最優秀的特工嗎,不是顧非墨的貼身保鏢嗎?在我手下就這麼區區兩招就沒用了?”許如月衝蜷縮著的白蘿又一次猛地踢過去,這次是直接往白蘿的臉上踢,她嬌嫩白如雪的臉頰上突兀地多出一個黑色的腳印。
疼,臉上好像燒起來一般的疼痛,白蘿想哭,可是眼淚就要留下來的那一瞬間她卻硬生生的止住,這個人不僅要殺她,她還在侮辱她,白蘿就是這樣,平時看起來小白兔一樣純真無害,關鍵時刻卻總是這樣執拗倔強,寧可自己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也不願吭一聲。
悲傷讓白蘿所有的機能都快要停止運行了,不要說許如月手裏有槍,即使沒有槍,以白蘿現在的狀態,也未必能夠與許如月纏鬥。
就像現在這樣,那是怎樣的疼痛,臉上的疼像火燒雲一樣,一點一點蔓延開來,整張臉火辣辣地刺痛,眨一下眼,都好像牽連了臉上多少疼痛因子,白蘿痛苦地閉上眼,呼吸微弱,你以為這已經很痛了嗎?
不,小腹的疼像有數千個絞肉機在她腹中攪碎著她的肉,一寸一寸,吞噬著她的理智,她全身使不上一點力,張嘴想說話,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可是,現在她還不能死,她得活下去,她得回到她的墨身邊,問問他今天的事,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要親口聽到他的解釋。
她怎麼這麼傻,被憤怒衝昏頭腦,她應該問清楚的,她還想聽他解釋。
從心靈深處衍生出來的求生欲望,白蘿聚精會神地開始思考,要怎麼逃脫,要怎麼才能,活著見到她的墨。
有這麼一句不知道從哪本書上看來的話:我還不想死,我有你的電話號碼。
白蘿心裏暗暗地嘲諷,現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詩情畫意,白蘿,你真是蠢得沒救了。可是墨,我也不想死,我不止有你的電話號碼。
白蘿和許如月打鬥在一條河邊,白蘿從小最善水性,她痛苦的在地上打滾,卻是一點一點靠近河邊。
“你你這點功夫..簡直可笑!”白蘿穩住顫抖的身體,一字一句,說的很慢,卻斬釘截鐵,語氣中充滿不屑和鄙夷。
她從剛才的事情中領悟到一點,這個一心置她於死地的人多半有勇無謀,現在她又處在自傲的階段,如果說些挑釁的話,她一定會惱羞成怒,接下來也會為了發泄自己而忽視很多細節的。
許如月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幾乎要瘋掉了,“你都這個樣子了,你都現在這腐慘兮兮的樣子了,還敢對我說這樣的話,白蘿,你真是不知好歹!”許如月激動地猛蹬腿,又用力地,拚盡全力地踢向白蘿。
白蘿借著許如月的那一腳的衝力跌進河裏,身體落入河中的那瞬間,在空中勾畫出悲涼絕美的弧線,好像一隻破敗的蝴蝶,再也飛不動了,隻能憑借著風落入沼澤地中一樣。
當王非凡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那一刻,不知道是誰的心忽然被什麼擊中,心痛隨之襲來。
“你是哪誰位?為何出此重手?”王非凡逆著光,看不清和她打鬥的人的臉,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熟悉的錯覺。
不是那種熟悉,而是一種,類似的名人效應!好像在某個十分重要公共場所看到過。
王非凡本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是這個時候忽然有幾分憤怒,那個女孩,她看上去那麼純潔無害,究竟為什麼被人這麼殘忍地對待。
許如月感到心口是一陣報複的快感,她喪心病狂地站在河岸上狂笑出聲,誰敢和她搶顧非墨,顧非墨是她的,從來都是。
白蘿一定會死的,她看著水麵上漸漸沒有了波瀾,整理衣裝,滿心歡喜地轉身,“我是誰,怕是你無福知道了!”說著,又是一陣掌風劈來,就在王非凡以為自己小命不保的時候,有人替他擋住了掌風,並且打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