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月朝著身後的四人望去,示意讓她們動手。
四名男子便走向了白蘿,白蘿下意識地將身體向後移。隻是由於身體的痛苦與勞累,她移動的動作非常緩慢。
當她們的拳腳衝像她柔弱的身體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快要失去了求生的欲望。為什麼活著這樣痛苦,顧非墨,你怎麼還不來救我,你會來嗎我快要活不下去了,怎麼辦?她的身體好像已經不再是她的了,她的意識也不再是她的,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裏全然是顧非墨熟悉的身影。痛苦不堪迫使她在低低叫喊著,她再也沒有力氣大喊大叫了。
彼時,在遠處,樹林裏一名男子謹慎地撿起落在地上被啃得幹幹淨淨的野果子的核仁,她一定到過這裏!
男子開始大聲喊白蘿的名字,“白小姐――白小姐――”他一麵走著一麵喊著,四處尋望著顧非墨要找的人。
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更沒有看見白蘿的身影。近些時間他一直都在追尋白蘿的下落。每當他帶回去的是沒有消息的消息,顧非墨都會發怒。由此他可以看出,要找的這位白小姐,對顧非墨開講有多麼重要。
從那野果子的核仁看來,白小姐應該是沒有走遠的。他必須找到她。
許如月聽到了這名男子的喊聲的回音,猛地一震。竟然被找到這裏了。她眯著雙眸,細細的思量著,顧非墨,算你狠。不過,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找到這個女人的!
一絲狠色劃過許如月的眼眸,她對四名男子作了個暫停的手勢。
白蘿輕微的痛呼聲已轉變成了低低的啜泣聲,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像被撕碎了一樣的疼痛,甚至漸漸已經有些麻木感。白蘿聽不見任何聲音,她聽不見自己的啜泣,聽不見有人在聲嘶力竭地呼喊她的名字,也聽不見這些砸在自己身上的拳腳的聲音。隻有腦海裏,浮現著顧非墨溫柔地呼喚她“小蘿卜”的聲音。
此時此刻,她別的什麼也不求了,她隻想再見顧非墨一麵,因為她感覺自己,好像是快要死了一般。
恍惚中白蘿看見四名男子離開了她的周圍,朝著許如月走去。許如月低聲跟其中一人說了句什麼,隨即那名男子便上前朝著她後頸就是一擊。
白蘿感覺脖子後麵一陣痛意之後,便徹底地失去了意識。
四名男子將白蘿抬到樹林裏的一個隱秘處,她的身體完完全全被四周莫樹木與草葉遮擋完了。而後四名男子便去跟許如月複命,許如月朝著藏住白蘿的地方望了一眼,低低地嗤笑一聲,白蘿啊白蘿,如今你又要怎樣去跟你的顧非墨說,我是如何傷害你的呢?
不,是我的顧非墨,這個男人隻能是我的。你就乖乖待在這個地方,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讓你走出去。直到將你折磨至死。
“走!”許如月一揮手,五人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那邊的陌生男子仍是不依不饒地呼喊著要找的白蘿的名字,怎麼會沒有白小姐的蹤跡呢?樹林裏回音很大,如果她在,必然是要回應的。難道白小姐不在這裏嗎,可是那些野果子的核仁又如何解釋?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仍是沒有人回應她,也找不到白小姐的蹤影。他知道今天回去跟顧非墨複命,顧非墨必然又是一番焦急與憤怒,抱著不安的心態,他開始往回走。
白天裏驕陽似火,到了夜晚,或許是臨近溪河的緣故,又有幾分涼意。特別是遍體鱗傷的白蘿,她躺在黑夜裏,顫抖著。
被凍醒的她睜開了雙眼,葳蕤的樹葉幾乎擋住了她的視線,隻能從樹葉的罅隙裏判斷,這是夜晚。她依稀能看見天上的星星在一閃一閃,很美的星空,如果能跟顧非墨一同欣賞該多好。
可惜,她也許永遠也沒有這個機會了。感覺到淚水又開始往外逃竄,她苦笑,怎麼會還有眼淚呢,難道還沒有流幹嗎?
白蘿緩緩閉上了眼,滾燙的淚水從她眼角化落。她拚命地回想著許如月對她所做的一切以及那些男人在她的身體留下的傷痕,無一不在嘲諷著她。許如月怎麼會如此恨自己呢,真的隻是為了顧非墨嗎?白蘿難以想象。
收起思緒,白蘿抬起了垂下的眸子,拚命地想要將身體移到樹旁,靠著樹坐下來。她的舉動是那樣艱辛,艱辛得她對自己都有幾分同情。
“還能回去嗎?”她低聲自喃著。
可是她發現自己依然什麼聲音也聽不見。至於身體,她感覺自己或許已經失去痛覺了,或者說是麻木。經曆了這一波三折,她真的麻木了。白蘿不再感到饑餓,不再感到口渴。隻是她的心,她的心猶然正在被思念啃蝕著,一寸一寸,直至隻剩一個空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