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春華順從地抬起腦袋,露出一個如少女般嬌羞得的表情,輕聲呼喚道:“官人。”
王五的骨頭都酥了,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洞房得了。不過目前還有個問題亟待解決,他瞄了一眼汪玲背上正哭鬧的孩子,“這孩子是之前那個死鬼丈夫的?”
“明後天就過繼到她叔叔家。”姚盛趕緊回答,生怕自己哪句話怠慢了這門親事就黃了。
王五皺了皺眉頭,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不喜歡以後再上演什麼認親戲碼。看到王五表情姚盛立刻會意,隻是都說虎毒不食子,他一時間也狠不下心來。誰知這時候姚春華突然嫣然一笑開口說道:“爹,既然官人不喜歡,那就找個亂葬崗埋了吧。”
對於她來說,王五這個男人有錢有勢,而這孩子不過是拖油瓶而已,這道選擇題不難做。為了自己富貴別說活埋一個孩子,就是手刃了自己爹娘她都不會猶豫。
王五聞言哈哈大笑,“這娘們兒我喜歡。”
“可是我不喜歡。”
聽到有人出言反對,眾人循聲望向門口,隻見一襲黑衣的和尚正站在門口,似乎是帶著些怒意。約摸是考慮到南陵朝廷中和尚的地位,王五沒敢貿然破口大罵,隻是疑惑地看向身邊姚春華,後者則是一臉的嫌棄,啐道:“竟然還有臉來。”
不明所以的王五看向身邊汪玲,後者趕忙說道:“這個,這是春華那死鬼丈夫,原本都出家了不知怎麼又回來了。”
王五看了一眼和尚黢黑的僧衣,頓時信了八九分,這年頭哪會和尚如此不守清規戒律了?這和尚與姚春華的過去他不想深究,不過有了這個變故他倒是更想玩玩這姚春華了,畢竟這一百兩也不過是去城裏逛幾趟青樓的花銷。有她這丈夫在旁邊一定更刺激,這銀子花的值。
突然一個惡趣味的想法出現在腦海中,扭頭看向姚盛,從兜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他,說道:“我看也不用搞什麼繁文縟節了,我現在就想洞房。給這和尚也開開眼,也算是與民同樂嘛。兄弟一起玩不?”
他故意把洞房二字說得聲音奇大,好似就是要讓那和尚聽見。果然那和尚聞言臉色變得極其難看,王五歪打正著戳到了他的痛楚。
“春華,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但孩子畢竟是條生命,把孩子給我吧。”黑衣和尚好言勸道。
此人正是那日偷偷離開的道衍和尚,他此次是想去尋找自己師傅。路過山下的姚家村塵緣未斷的他想要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妻兒,誰知蛇蠍心腸的姚春華竟然能狠心到連親生骨肉都能活埋。看不下去的道衍按捺不住終於還是現身想要領走孩子。
“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道衍大師嗎?”王春華壓下心裏的驚訝,她對這個窩囊廢已經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道衍也不想跟她多說什麼,畢竟情緣已盡,隻是重複道:“春華,孩子給我帶走吧。”
誰知不等姚春華開口,旁邊的汪玲突然插口道:“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帶走孩子?孩子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今天就是喂了狗也不會給你這窩囊廢。”
約莫是猜到兩人之前的事兒,王五再看向這和尚的時候已經沒了好臉色,“你也配給本大爺搶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窮酸樣。這樣吧,待會我要跟你老婆洞房,你呢去給我出去張羅下,喊上姚家村的人都來喝喜酒,等我跟你媳婦兒洞房花燭夜之後,沒準兒我一高興就孩子一條生路。”
對於道衍的意外出現,姚家上下算是恨到骨子裏了,眼看著就能傍上王五這棵大樹,竟然被他莫名其妙地撞上,若是王大官人一不高興自己家好容易覓得的富貴豈不轉眼煙消雲散?
“這個,這個天喜啊,當年你倆的露水情緣已經斷了,依我看啊,孩子你也別要了跟你沒關係。”
道衍想要爭辯幾句,誰知還沒開口,一旁的汪玲又破口罵道:“當年我們家瞎了眼讓春華跟了你這麼個窮酸,原本指望能考取個功名我們老兩口也能沾沾光,誰知你竟然跟個野道士跑了,跑就跑了。就算是沒有功名利祿,能去給人算命測字也算是能養家糊口,你可倒好學藝三年隻學會了滿口仁義道德,銅子兒卻掙不來半個。家裏都掀不開鍋了,您倒是下地幹活啊,可您倒好五穀不分不說還假清高,種地都不願意。這孩子要不是春華領走早就被你餓死了,這孩子的命是春華的,春華現在是王大官人的人,你想要孩子是吧?可以。讓王大官人滿意了咱們再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