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淩晨兩點。
今天輪我值晚班,我坐在護士站,撐著下頜昏昏欲睡。
忽然,桌上警鈴尖銳地響起——
“一台大出血,緊急送醫!”
我恍然驚醒,撐著桌子起身。
“慕微詞,還坐在這裏幹什麼,過來幫忙!”
一陣急促的滾輪聲,走廊間驟然傳來刺鼻的血腥味道。
我站起身趕過去,雙腿差點泛軟跌坐在地上。撒開步子一跑過去,麵前的場景讓我徹底驚呆。
一個女人,渾身是血的女人,躺在擔架上,身下白色的布料都染滿了斑駁鮮血
那張慘白的臉像垂死的魚,張著嘴一顫一顫,痛到痙攣不止。
這樣殘忍的場景,作為婦科大夫沒少見過。
但這個女人,卻讓我心尖發顫。
因為,一個月前,她還挺著5個月大的肚子,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我至今還記得,那張濃妝豔抹的小臉嬌然如玉,衝著我囂張地笑,
“慕微詞,像你這種沒情趣性冷淡的妻子,你最好在時洲一腳踹掉你之前,趕緊跟他離婚,趁此還能得到一部分財產。”
“慕微詞?”
耳邊,護士長皺眉,尖銳急切地喊著我的名字,一巴掌拍在我後腦上,
“發什麼呆,搭把手,救人哪!”
我微抿起唇角,心情一陣複雜。
俯下身正要將她的上衣脫下來時,突然,憑空而來的一隻手,死死摳住了我的手腕。
那留得尖銳的指甲,硬生生擠進我的皮肉裏。
她都痛到扭曲抽搐的臉,瞳孔裏充著紅血,狠死瞪著我咬緊牙關,
“慕微詞,你別碰我和時洲的孩子孩子要是沒了,我跟你拚命!”
她像是攢著最後一絲氣力,抓得我皮綻肉開,傷口淋漓。
我靜靜看那女人被推進手術室,臂上傷口還在汨汨流著血,順手腕不斷往下流。
我沒掙紮,因為我可憐那個女人。
被江時洲玩弄後,送來流產的女人,這個月已是第三例。
手術室紅燈亮起,我疲倦地深吸了口氣,後背輕貼在牆壁上。
耳畔,遙遠地徐然傳來一道沉穩的腳步聲。
“江時洲。”我不用睜眼,光從那刺鼻的煙味就認出是他。
“嗯。”他應了聲,在我頭頂投下一片高大的陰影。
他胸膛貼著我的後背,手臂伸過來想碰我。
我攏了下頭發,再熟悉他的舉動不過,敏銳地往後退開幾步,冷冷看向他,
“一月三次,江時洲你有意思嗎?”
他英俊的臉沉在陰影裏,眼神微帶幾分醉意,“老公一個月跟三個女人上床,你作為江太太,沒有半點難過?憤怒?”
我抱著臂膀,毫無波瀾地看著他,微笑,
“我性冷淡、情緒冷淡、從頭發絲到腳趾尖都寫著冷淡,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眉目微沉入厲色,冷瞪著我,語氣偏頗,
“我看你不是性冷淡,你是他媽隻在其他男人床上犯賤。”
我輕皺了下眉頭,淡笑含在眼底,“是又怎樣?”
我不加掩飾和拒絕,溫淡睨著他,一字一句深刻無比,“我喜歡誰就上誰的床,你管得著?”
如果您覺得《陸北焰慕微詞》還不錯的話,請粘貼以下網址分享給你的QQ、微信或微博好友,謝謝支持!
( b/36/369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