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說定了。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邵嘯天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
“不用了。你告訴我地點,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好的。一會兒我把地址發到你的手機上。晚上見。”
“晚上見。”
這一天的時間裏,知夏過的有些心不在焉。一方麵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安莫琛明明是受傷回來的,可是自己卻沒查到他任何的蹤跡,甚至連他什麼時候潛入自己房間的都不清楚。越想,越覺得這個人的身份太可疑了。深夜兩點帶著一個八十歲的老人去見一夥完全不知底細的人,如果他沒有過人的膽識和出色的身手,不可能輕易就會赴約的。
聯想之前總是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襲,還有今天早上他離開的速度,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到的。看來,這人絕對是個高手。隻不過在自己的麵前掩飾的很好罷了。
一想到這裏,知夏的後背就忍不住泛起一股寒意。
自己是不是太不稱職了,在沒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就跟他發生了關係。他的身手自己從沒試過,到底有多高她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敵是友,她更是無從所知。而最讓她頭疼的是,現在,又多了一個邵嘯天。
就算以後案子破了,以她跟安莫琛現在的關係,她又怎麼向自己的父親交待?又怎麼麵對邵嘯天?
心裏,真的是亂成了一團麻。
中午的時候,不堪困擾的知夏給隊長打了個電話,詢問他查詢安莫琛的背景到底有結果了沒有,可是得到的答複依然是一無所知。
安莫琛的身份,始終是一個謎。
除了他在孤兒院裏的資料,其他的,完全是一張白紙。
安莫琛,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又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在姚家住了五年的時間,他真的是在報恩嗎?還是他也另有所圖?
無論知夏的心裏再怎麼糾結,跟邵嘯天的約會還是要赴的。去赴約之前,知夏先給安莫琛打了個電話,說要跟警校的老師們吃飯。安莫琛倒是很爽快,也沒再多說什麼。晚上七點鍾,知夏按照邵嘯天發給自己的地址趕了過去。酒店不大,知夏在服務生的帶領下直接上了二樓的一個小包間,走進去時,發現邵嘯天已經等在裏麵了。今天晚上的他穿了一身休閑裝,人看上去比之前要隨和了一些。
“說實話,我以為你不會來呢。”一看到知夏,邵嘯天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還殷勤的起身幫她拉開坐椅。
“是不是覺得我沒臉來見你?”看著這樣的邵嘯天,知夏的心裏反而更不舒服,如果他是個街頭小混混或者是個不求上進不思進取的人也就罷了,可他不是。
麵對這樣的邵嘯天,知夏心裏總有一種對不起他的感覺。
“千萬別這麼說。那不是你的錯。況且咱們兩個二十多年沒見過麵,而且那天晚上”邵嘯天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接著若有所思的看著知夏緩聲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知夏的臉上一紅,跟這個男人這麼公開的談那天晚上的事,她是說不出的尷尬,不知道說什麼,隻好衝他尷尬的笑笑。
“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們今天不提之前的事。今天約你來就是想正式請你吃頓飯。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看出她的尷尬,邵嘯天笑著轉移了話題。
“謝謝你。”聽他這麼說,知夏感激的衝他笑笑。
邵嘯天看著她笑笑:“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這些年我一直聽父母說起過你的名字,還說我六歲多的時候見過你,但那時候真的是太小了,完全沒有印象,不過聽我父母說,曾經送了一張我小時候的照片給康伯父,不知道你見到過沒有?”
邵嘯天的話一下子提醒了知夏,上次她帶安莫琛一起回家的時候,父親確實送了一張邵嘯天兒時的照片給自己,一直放在錢包裏,聽他這麼說,她立即想到了那張照片。不過為了更謹慎一些,她還是看著邵嘯天問道:“那你還記得那是一張什麼樣的照片嗎?”
邵嘯天失蹤的時間太長,而自己又不能回老家確認他的真實身份。雖然隊長說他的資料是真實的,她還是想再謹慎一些。
邵嘯天微微想了想,接著淡淡的一笑:“照片家裏應該是還有一張,我記得當時是夏天,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我媽剛好給我買了套新衣服,白色的小襯衫,藍色的短褲,照相的時候我媽還用水給我梳了個小分頭,看上去像個富家小少爺”邵嘯天回憶起自己童年的往事,忍不住的笑起來。
知夏聽他的話伸手從包裏取出錢夾,再從裏麵取出那張隨身攜帶的照片放到他麵前:“是不是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