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暗衛？”淩嫿月有些懷疑，秦殤的暗衛能力可沒那麼強。
秦殤搖頭，“我的那些暗衛，隻是普通的士衛，但我父皇的暗衛，是護**。”
淩嫿月一副了然的樣子，秦殤提醒她道：“我父皇晚年的那些暗衛，都是新培養出來的。”
淩嫿月心裏咯噔一下，繼續聽秦殤說道：“暗衛經過特殊訓練之後，身體機能產生了變化，都活不過四十歲，皇室的人不僅得到了打造護**的方法，還優化了這些方式，選用拔三歲至十歲的小孩子成為護**備選成員，十人一組，從小鍛煉，最終每一組隻會有一個人活著，成為護**成員。”
淩嫿月眼底閃過一絲不忍，“真是殘酷啊。”皇室的人為了得到這種力量，還真是喪心病狂，慘無人道。
秦殤揚起一絲慘淡的笑意，“是啊，我剛登基那年，京城有不少三歲到十歲的人失蹤了。”
淩嫿月若有所思，“確定是因為“護**”的事嗎？”
“我當時比較謹慎，後來又聽說令州有三到十歲的兒童失蹤，失蹤最多的是令州！”令州兩個字，他咬得很重，臉上的表情也更加剛毅。
淩嫿月輕輕垂下眸子，看來秦殤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沉默了一會兒，秦殤抬起頭，看著淩嫿月，“我知道擁有護**死士的皇室成員有我的七弟，秦旭。”
淩嫿月不由張大瞳孔，秦殤說道：“而秦旭的生母，也就是我的母後，如今的太後，是淩風國的長安公主淩長安。”
淩嫿月吃驚地問道：“當年秦旭不是被太後親生手了嗎？”
秦殤別過頭，看向窗外的夜空，目光悠遠，良久沒有回到淩嫿月的問題。
他的臉上卻有一種難掩的疲憊之感，仿佛在回憶起那時的事，他的聲音有些恍惚，“據說，當年那批失蹤的兒童中，還包括淩風國的質子淩華。”
淩嫿月不自覺地皺了下眉頭，皇室宗族眾多，人員複雜，再加上又是權力的漩渦之中，
看到秦殤至今想起，仍是一臉疲憊，竟有些為他擔心，曾經的莫桑梓以為，隻要幫他治理好國家，國泰民安便可，想來卻不是。
她說道：“跟我說說李秋影吧。”
“嗯？”秦殤錯愕地看向她，卻見淩嫿月神情坦然，一臉誠懇，他心裏緊了一下，“我以為，你再也不想從我口中聽到她的名字，曾經的我，是那麼惡劣。”
秦殤雙手染滿了鮮血，他將帝王之道玩轉得遊刃有餘，讓自己的發妻懷恨而終，讓自己的兒子成為殘廢，這件事是他唯一後悔過的事。
“曾經，我一定也不是那麼讓人喜歡。”
如果自己能夠早點看穿秦殤，能夠阻止李秋影，或許結局會不一樣，時光不會倒流，好在他們都還活著。
“阿……”梓字哽在秦殤的喉嚨裏，“月兒，你變了。”
淩嫿月看著秦殤直直地看著自己，仿佛下一刻情感就要噴薄而出，然而那些情愫慢慢地被秦殤壓了下去。
曾經，自己如日中天，未能好好愛護她，如今前途渺茫，凶吉難測，又何苦再將她牽扯進來。
“是啊，人總是會變的。”淩嫿月眸底多了些滄桑，柔美的麵容裏卻多了一絲堅毅，她隻有變得更堅強，更明智，才能攜腥風血雨扶搖直上。
“挺好。”秦殤的眸光柔和了些，開始說起關於李秋影的事，“李秋影是望族李家庶子李景明的庶出女兒。”
淩嫿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杯正巧不巧地掩蓋住了她眼底的光亮。
這麼說來，李秋影和現在的李丞相，是一對父女。
秦殤娓娓說道：“李景明病死，把庶女李秋影過繼給長兄李丞相，再後來，李丞相自己的兒女相繼病死，李秋影便順利入了宮，來宮中當了太子伴讀。”
說到這裏，秦殤頓了頓，李丞相家嫡出有一子一女，好端端的人，怎麼就莫名病死了呢？
他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淩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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