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嫿月看著神色慌張,聲音越來越低的輕羽,“你自己都不相信,又怎麼讓我相信。”少陰不過是個孩子,又怎麼會突然沉迷於秦樓楚館之中。
輕羽焦急地替阿瀛辯解,“主子,公子應該隻是去辦事,挽香樓也是公子的產業之一,他對主子裏一片赤誠,斷然不會去找那些鶯鶯燕燕,你一定要相信公子。”
淩嫿月詫異地看著輕羽,輕羽張了張眸子,“主子,你……”主子根本就不在意阿瀛公子是秦樓楚館。
淩嫿月神情淡淡,“人找到了就好。”隻要阿瀛平安,他做什麼她都不在乎,隻是阿瀛真的是去找女人了嗎?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輕羽見主子並不在意,這才鬆了一口氣,便問道:“要不要去把阿瀛公子叫回來?”
淩嫿月輕輕搖了搖頭,阿瀛不是小孩子,他有他的主見,說算她現在有定魂珠,也得等到血月之夜,才能夠發揮力量,重建亡靈之海。
長琴進屋來報,“娘娘,皇上來了。”
秦殤進了院廳,淩嫿月已經侯在廳內,她穿著素淨的衣裙,坐在紅木案幾前,正往茶杯裏倒茶,熱茶騰起水霧,迷迷蒙蒙,美如畫卷。
秦殤愣在門口,這樣的畫麵是如此熟悉,莫桑梓以前就坐在這裏為自己泡茶,一切仿佛回到了從前。
“陛下是在等臣妾上前來三跪三拜迎接嗎?”淩嫿月將茶壺輕放在案幾上,端起茶,輕輕搖勻。
秦殤回過神來,淩嫿月說話的樣子都沒變。
他在淩嫿月的對麵坐下來,端起茶輕喝了一口,他看向淩嫿月,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淩夫人的喪事,她幾夜未休未眠,幾乎累倒,但她的精神卻很好。
他的阿梓徹底變了,變得明豔堅強,變得理智強大,這樣的阿梓,讓他欣賞欣慰,卻也心疼,隻有吃盡苦頭,曆盡苦難的人,才能夠大徹大悟,大智大慧。
淩嫿月見秦殤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柔和,眸子不由深了幾分,心思回轉。
秦殤輕放下茶杯,“今天刑部的蔣大人,戶部的盧大人,兵部的嚴大人來見朕,可以緝拿李丞相了。”
淩嫿月不由握緊手中的杯子,“這麼快?”
秦殤也是一怔,這一切不都是淩嫿月安排的嗎?難道她不知道?
淩嫿月腦子裏迅速轉了一圈,秦殤說道:“這幾人都是老狐狸,如今三人一起來,如果朕再按兵不動,他們會以為朕太過軟弱,無法把持朝局,就會再生二心,前功盡棄。”
淩嫿月點點頭,為君之道實屬不易,能力太過突出,手段過於極端,朝臣便會避而遠之,若太平庸無能,朝局又會覺靠不住,同樣不能令其為朝廷效力。
秦殤又說道:“我總覺得七弟就在京城,你向來主意多,給朕出出主意,隻要找出七弟,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淩嫿月臉上笑容明亮了些,語氣卻很肯定,“既然要緝拿李丞相,不防從他那裏試試。”
秦殤眸子亮了亮,“願聞其詳。”
“聽說當年淩太後嫁入秦越之時,是李丞相去淩風國接的人,如此可見,兩人定是舊識,若當年的七皇子真在京中,他一定知道。”
這些都是李老先生傳來的消息,淩嫿月正尋思著如何從李丞相的口中找出七皇子,將這些人逐一攻破,一網打盡,如今的局麵,由秦殤出手更好。
秦殤點點頭,淩嫿月繼續說道:“李丞相定然不知道陛下已經掌握了這麼多證據,他定會措不及防,他也一定不知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陛下大可拋磚引玉試試。”
秦殤高興道:“還是你主意好。”阿梓一直都是最聰明的,當年就是因為有她在自己身邊輔佐,才在數年之內讓秦越飛速發展,德莊皇後之名,名副其實。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低下頭說道:“茶的味道不錯。”
淩嫿月又給他續了一杯。
秦殤離開未央宮之後,輕羽收拾著茶具,“皇上對主子倒是用心。”
淩嫿月又何嚐看不出來,秦殤事事以自己為先,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情不自禁柔情萬分,但一切都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愛情止於背叛。
輕羽的聲音有些酸,“主子對皇上也用心……那阿瀛公子該……”
淩嫿月將茶杯“嗑”在案幾上,輕羽突然跪下,聲嘶力竭,“奴婢該死,奴婢不該管此事的,奴婢隻是不忍看阿瀛公子一片情深得不到回應,最大的痛苦不是得不到,而是得不到回應,那種永無止境的等待和期盼,才是最大的折磨。”
淩嫿月修長的手指扶在杯子上,她本想讓輕羽下去,但聽到這一句話,心髒卻像被猛地擊碎。
是啊,永無止境的等待和期盼,才是最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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