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年事已高,天冷起得晚,所以早膳時,飯桌上年紀最大的人就是淩靖坤了,而年紀最的,卻是阮不悔。
紅藥、寧靜都是二九年華,隻是紅藥生辰是四月,寧靜生辰是七月,阮不悔的生辰在冬天,比兩人都。
紅藥靈動的大眼滴溜溜轉動著,看看安靜喝粥的阮不悔,又看看在她身側,不時給她夾菜的淩靖南,問出所有人的疑惑,“叔叔,你們昨晚是不是在一起過的夜?”
阮不悔淡定將菜中的蔥花挑回淩靖南碗裏,平靜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別夾了,我不吃蔥。”
淩靖南“哦”了一聲,伸出筷將她麵前菜裏的蔥全部挑到自己碗裏,又夾了一個兔豆沙包給阮不悔,“我看你挺喜歡吃這個的,多吃點。”
阮不悔也不客氣,接過直接大口咬。
兩個默契又淡定的將紅藥忽略了個徹底,紅藥哭喪著臉拍桌,“叔叔,你太過分了。”
“你才過分呢。”淩靖南橫她一眼,冷聲道,“闖入禁地梅園不,還闖入玉梅居,把梅樹下的雪景全破壞了,我還沒讓你賠呢。”
淩靖坤拍桌大笑,“靖南,身為長輩,你和他們計較這個,可就沒有叔叔的風範了。”
淩靖南嗤笑,“有風範管什麼用?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
“這個”淩靖坤驚愕,繼而正色搖頭,“還真不行。”
皇後掩唇偷笑,慈愛目光落在阮不悔身上,溫柔道,“不悔,在靖南這裏住的還習慣嗎?”
斂下的美眸閃過流光,阮不悔淡淡道,“謝皇後娘娘關懷,我四海為家已久,住哪兒都能習慣。”
口氣冷淡疏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皇後麵上露出失望,頓了頓又笑道,“你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也是灝陽的救命恩人,我聽皇上,你推了所有賞賜,這又是為何?”
“皇上的賞賜我用不到。”阮不悔抬起頭與她對視,眼神雖然平靜,身上卻自帶凜然威儀,“娘娘想要問什麼?”
“這”皇後躊躇看向淩靖坤,在其點頭後才含笑開口,“你是江湖人,應該看過那個尋人的諭令吧?”
點頭。
躊躇片刻,皇後遲疑啟唇,“琴兒生死不明十幾年,靖南也尋找、痛苦了十幾年,是你的出現才把他從痛苦泥沼中拉了出來,隻不過皇家和關東侯府的婚約並沒有取消”
阮不悔秀眉上揚,嘴角勾起的笑有些冷,“所以他還是要和關東侯府的姐成親,不管對方是嫡出還是庶出?”
皇後看著她,希夷道,“不悔,你是個好孩,冰雪聰明,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阮不悔想了想,修長手指輕敲桌麵,“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隻是我不能苟同,我喜歡江湖逍遙自在的生活,快意恩仇、逍遙自在,沒有那麼多的規矩體統,也沒有那麼多的約束”
這時,陳揚走了進來,到淩靖南跟前行禮,“殿下,沈越還是沒有動靜,他會上鉤嗎?”
“隻要下的餌夠大、夠誘惑,再狡猾的魚兒都會上鉤。”阮不悔輕聲了句,對他道,“你放消息給他,就七煞琴在我手裏,就在玉梅居。”
陳揚一愣,“七煞琴?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