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近黃昏,江肖亭內,紗帳之下,兩條身影緊緊糾纏在一起。女子麵貌非凡,眸中是一計得逞的笑意,陰狠無常。
“王爺”她嬌媚開口,在男子耳邊嗬氣,聲音如蘭百轉千回:“她若是知道你我的關係,定然會將您謀權的證據供出去的。”
“供出去?那她也得有那個命!”男子陰冷眯眼,揪了揪女子的鼻子。
薛嵐萱推了一把男子,麵露惋惜:“這麼對她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那畢竟是人家的妹妹呢。”
可這笑意盈盈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歉意和愧疚!
燕王府內,東邊柴房。
“水水”
女子聲音幹澀虛弱,傷口處傳來的瘙癢讓她不自覺的伸手去撓,又是一陣血肉模糊,伴隨著撕心裂肺的疼痛。
“王妃。”玉兒忙將壺裏僅剩的一點水倒在碗裏遞過來,小心翼翼的扶起,生怕觸及了王妃的傷口,讓她再次犯痛。
薛凝煙大口將水吞下,這才望了望四周的情況。窗戶虛掩著有些殘破,房內堆砌著圓木和燒火用的柴,幾把劈柴用的斧頭立在牆角。灰塵漫布,連張像樣的桌子都沒有。連方才倒水的壺都是直接擺放在腳邊的。
這是什麼地方?!
薛凝煙一驚,便要站起身子,撕扯到腰部的傷重重摔回了地上!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緊緊拉住玉兒的雙手:“玉兒,這是什麼地方?”
“這”玉兒麵露難色,實在耐不住薛凝煙逼問一般的眼神,吞吐道:“這、這是東廂的柴房”
“柴房?”
她為什麼會在柴房?腦中一陣混沌,她依稀記得有人在宴會是上行刺,長刀直逼自己的夫君燕王爺,她舍身相救,腰部受傷。不料刀上淬毒,讓她昏死過去,再醒來便是當下這幅光景。
薛凝煙未曾細想便緊緊拉住了玉兒的手:“快,快去找王爺!”
她不能再呆在這裏,傷口已經開始潰爛,倘若再不及時醫治她怎麼還有活路?
玉兒緊緊咬唇,王妃定然不知下令將她扔到這裏的就是她相伴三年的夫婿,燕王爺!
何況玉兒搖了搖頭:“王妃,門被人從外麵鎖住了,窗戶都已經封死,我們根本出不去。”
“是誰要害我!”薛凝煙一怒牽扯到了傷口,一陣呲牙咧嘴。
“妹妹是堂堂燕王妃,除了燕王,又有什麼人害的了妹妹呢?”
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女子嬌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陣開鎖聲,便見一抹嫣紅的身影踱步走了進來,身上穿著的嫁衣耀眼異常,卻生生刺痛了薛凝煙的眼睛!
那是她的嫁衣,是母親親手縫製,一針一線滿載著愛意。她向來寶貝,放在衣櫥中不許任何人碰,怎麼會在這個女人身上?
“姐姐”薛凝煙聲音虛弱,讓玉兒將自己扶起來,踉蹌著步子走了過去,緊緊抓住薛嵐萱的手,眸中含淚:“姐姐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薛嵐萱的手摸上這張蒼白的臉蛋,心道果然是個狐狸坯子,麵帶憐惜的看著她的傷口,去猛然用手指戳了上去,感受到薛凝煙的一僵,笑了出來:“哎呀,妹妹,你看姐姐,不小心弄痛你了。”
薛凝煙蒼白一笑,玉兒卻突然將她護在了身後,警惕萬分的瞪著薛嵐萱道:“你這個賤女人!搶了我們王妃的位置不說,現在還來貓哭耗子啊!”
玉兒聲音尖厲,引得薛嵐萱不悅,還沒說完便被一巴掌將腦袋打偏在了一旁。薛嵐萱身後跟著的侍女立馬過來一腳踹在了玉兒肚子上,扯著玉兒的頭發道:“一個賤婢,也配和我們燕王妃這麼說話!”
“燕王妃”薛凝煙重重一怔,沒了玉兒的攙扶便要倒身下去,被薛嵐萱一把扶了上來,整個人都依附在薛嵐萱的身上。眸中含淚看著她道:“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