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 豔遇改道 男有型,女有色
我的一個朋友,叫鬆,讀書時並不怎麼注重自己儀表,每次見他,都是一副落魄公子哥的睡眼惺忪模樣。待畢業一個月後再見,他人竟像是脫殼的蟬,或者蛻變的毛毛蟲,在斑斕的陽光下,有了可以助其飛翔的透明翼翅。他不僅刮掉了邋遢的胡子,重整了蓬亂的頭發,又去量身定做了幾套合體的精致西裝,甚至小到指甲的修飾,耳釘的搭配,領帶的選擇,他都沒有馬虎。這樣包裝之後的效果,是很多昔日的好友見到他的第一眼,都會驚呼:原來你是很有型的一個帥哥耶!
但驚呼過後,丟給鬆千篇一律的問題,便是他究竟在做什麼職業,為何昔日一個懶惰的男生,搖身一變,成了人人想要多看一眼的帥男?有好開玩笑者,指指他筆挺的西裝,道,老弟莫不是要升“官”——升為新郎官了?鬆每次都回敬一意味深長的笑,說,既沒升官,也沒發財,我隻不過,是選擇了一項需要注重打掃自家門庭的職業而已。
鬆顯然還有些不好意思,道出自己的職業,但我們這些八卦的朋友,早已知道鬆在一家大的化妝品銷售中心,做前台的推銷工作;每日麵對的,是愛美的女子,而為了提高推銷的幾率,他需要將自己收拾得幹淨像樣一些,當然,也不會排除像女人們所做的那樣,每日早起半個小時,隻為了化一個精致的妝容。如此,站在櫃台前上班的時候,他才會有信心讓經過的女人們相信,他手邊的化妝品,是與他人一樣,清爽,潔淨,值得信賴且留戀的。
我曾經遠遠地觀望過鬆,看他在櫃台前,熱情地招攬著清一色的女子顧客。習慣了皮膚細膩如水的女子導購員,看到英俊有型的鬆,站在那裏,眼睛果真是舒服受用。哪怕隻為了近距離地欣賞一下帥哥,過一把“色女”的癮,也會情不自禁地走到櫃台前,裝作買東西的樣子,肆無忌憚地看著鬆陽光迷人的笑容。
而對於占了天時地利的鬆,這無疑是他施展“人和”的一個基礎,隻要你經過,他自有三寸不爛之舌,將你說動,買下他的產品。很多的女子,就是因了想要“色”一眼鬆,反而最終被他俘獲。但這樣的被俘,想必也充滿了甜蜜與溫情,當男人可以與女人一樣,成為近距離欣賞的風景,“色女”們未必不樂意付出一些銀子,換取一些曲徑通幽的樂趣。
而今這個消費時代,很多行業似乎都需要“型男”們付出。我去美發沙龍,常常會在進門的那一刻,便為自己選下心儀的美發師。通常的選擇,是他一定要膚色健康,頭發有讓人愉悅的光澤,而微笑呢,也最好如脈脈溪流,流進你的心裏,瞬間便將其上的花兒浸潤。我喜歡享受美發師的手,撫過我的頭發時,觸電似的酥麻的感覺;我喜歡在鏡子裏,大膽地看他手中的剪子翻飛,而你亂糟糟的頭發,漸漸層次清晰;我亦喜歡與他調侃說笑,與風月無關,但那種微妙的快樂,卻如沸騰的水,冒著幸福的泡泡,升騰著熾熱的水汽。
我一個典型的“色女”朋友,曾說,每每去美發沙龍,或者攝影館,她總會選擇那些長相上品的男人,為自己服務;攝影或者美發,本就是一種消費,而能在這一過程中,有美男相伴,感覺,就像談了一場短暫又浪漫的愛情。進出之間,風情萬種,讓她迷戀。
並不是想要出軌,或者刻意地製造一場豔遇,不過是像赴一場晚宴,席間男士風度翩翩,女子嫵媚妖嬈,若桌上的飯菜,亦美到如精致的藝術品,那麼,這場晚宴,便當是最完美的旅程。
所以男有型,女有色,方讓這個時代,五彩紛呈,有形有色,不由得你不去回頭,看一眼那些花樣男子,如何染綠了這漸漸溫潤起來的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