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蘇父早就入睡, 蘇裴深沒讓他們去打擾他, 而是帶著布丁悄悄回屬於他的房間,打算第二天再跟父親講明今夜的情況。
布丁換上蘇裴深的睡衣,他和蘇裴深的身材差距有點大,所以睡衣穿在他身上寬寬鬆鬆,隨便走幾下領口就斜下露出白嫩的肩膀。
蘇裴深本來坐在書桌上前低頭翻閱自己年輕時候愛看的書籍, 不經意抬頭就看到令人血脈噴張的一幕——布丁抱著不知從哪裏翻出來的紫色橡球, 身上穿著自己穿過的舊睡衣,大張著雙腿專心玩著球, 沒有注意那已經掙脫衣服束縛的鎖骨和紅豆, 明晃晃地映進他瞳眸裏。
呼吸停滯。
那衣服有些大,布丁見它已能裹住臀部就偷懶沒有穿褲子, 衣擺是分叉的魚尾設計,貼在大腿根部,仿佛下一刻就能看到更多的風景,卻又剛好擋住,若隱若現。
蘇裴深低頭咳嗽一聲,從衣櫃裏翻出沒有穿過的內褲,遞給布丁:“至少把它穿上。”
布丁笑嘻嘻地撩起下擺:“我穿了!”
蘇裴深,徹底陣亡。
布丁惶恐地看著蘇先生五指間緩緩流下的紅色液體, 擔憂:“蘇先生你受傷了?”說著,趕緊扶住正捂著鼻子止血的蘇裴深坐到一旁椅子上。
蘇裴深輕微地搖頭,命喪黃泉般歎氣。
血很快止住, 布丁擔心地細細觀察,確定蘇裴深沒有再流血後才安下心:“既然沒受傷,那怎麼會無緣無故流鼻血?”
蘇裴深輕揉著自己命運多舛的鼻子,心裏委屈:哪裏無緣無故。
布丁此時站在他身側,位置正好,蘇裴深伸手一撈,就將布丁順著往自己腿上一帶,讓其單邊坐在自己腿上,環住對方的腰,埋首頸間,深嗅味道:“啾啾身上真好聞。”
布丁抬起手臂聞了聞,沒聞到什麼味道,湊近蘇先生發絲動動鼻子:“明明是蘇先生身上有味道。怪好聞的。”
蘇裴深沉陷在布丁周身軟糯的奶香不可自拔,滿足地歎息,睜開眼,額頭抵在布丁肩頭,呢喃:“真的好喜歡啾啾啊。”
似說非說,聲音淡的隻能湊近才能聽到,布丁歪著腦袋,回:“啾啾也很喜歡蘇先生。”
蘇裴深淺笑,將布丁抱起:“走咯,睡覺!”
又是同床共枕美好的一個晚上。
次日清晨,陽光溫柔,一睜開眼就能看到喜歡之人的眉眼,天下間最幸福之事莫過如此。
蘇裴深抬起手,用食指腹部輕輕刮了下布丁的鼻梁,見布丁睡得深,悄悄挪近幾分,偷偷在布丁臉蛋上小小啾一口。
布丁睜開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毫無被抓包的羞恥感,蘇裴深坐起,被子滑落到腰側位置,他貪戀著嘴上剛剛觸碰到的嫩滑,一本正經地解釋:“早安吻。”
布丁眨眨眼,修長的睫毛一下一上,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門口傳來敲門聲,蘇裴深讓門外人進來的同時,布丁爬起來在蘇裴深臉頰回禮:“早安吻!”
打開門欲進來的蘇老爺頓在原地,眼神幽深地看著床上自家兒子和……衣衫不整的兒子戀人。
布丁開玩笑似的狠狠在蘇裴深臉頰上親一大口,就差將蘇裴深的臉吸進去,餘光瞥見門口有陌生人出現,羞意讓他趕緊鬆開口。
“啵~”
羞到無地自容的倉鼠躲進被子裏,將自己團團裹住。
原本打算和兒子在兒子房間來場親子談話的蘇父改變主意:“來我書房。”
“知道了父親,馬上過去。”
蘇父轉身離去,隨手關上門,蘇裴深下床換上居家衣物,摸了摸自己被親的臉頰,上麵還留著些許口水。
臨出門前他叮囑縮在被子裏當鴕鳥的布丁:“乖乖等我回來,這裏不是我們那個家,不能隨便任你走。”
悶在被子裏的腦袋疑似在點頭,蘇裴深笑著摸摸布丁的小腦袋,整理好儀表,向書房前進。
動作一絲不苟,已做好再和父親好好表明態度的打算,關於布丁的事,他希望能在自己將身邊的一切都打理好時,再向布丁發出猛烈的告白攻勢。
他忍到現在,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還沒有處理好自己家的事,他希望等布丁接受自己的時候,同時還能收獲他家人的認同和喜愛,而不是什麼一起麵對雙方家庭的壓力。
既然想要和這隻妖精共度完一生,不做好這些前期準備怎麼行。
蘇裴深已經到達書房前,看著虛掩的書房門,內心裏不免升起一絲緊張,他輕輕推開門:“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