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有著來自未來的記憶,他突然躊躇不決,不知道自己該做出怎樣的決策,失去一次的痛苦讓他再沒當年的意氣風發。
他站在陸灣房外的樹下良久,直到陸灣半夜起身上廁所,才無意發現站在樹下的穆鶴。
“少爺?!”陸灣驚疑未定,“這麼晚你怎麼在這挨凍,受涼了可怎麼辦?”
穆鶴看著近距離的陸灣,那些記憶跑馬燈似的在腦海一一閃現,不由動容,上前抓住陸灣的手腕:“我們私奔吧。”
“……”陸灣怔在那,一臉的狀況外,“啊?”
穆鶴將陸灣一把拉至眼前,堅定道:“我帶你一起走,再也不回來。”
沒等陸灣反應過來,穆鶴風風火火地拉著他回到自己房間,帶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往後門偏門溜出去。
從此結局不同,他和陸灣相伴到老,白頭攜手。
然而等夢醒,還記得夢中一切的他卻隻能深長歎氣,夢中雖好,可他清楚明白若是現實,他無法就這樣舍棄雙親,怎麼可能這麼輕易逃離來自家的枷鎖。
天還黑著,穆鶴坐起靠在床頭唏噓夜的漫長,看一眼牆上的大鍾,還指在四點,一時不禁感歎自己當真是老年人了。
念及自己還未看完那本書,穆鶴幹脆就這樣坐在床上看起書,剛翻到之前停頓的地方,就發現書裏的內容好像有些不對。
他趕緊返回前一頁確認自己看到的名字,竟然真的是“陸灣”!
穆鶴仔細閱讀一番,內心被巨大的震驚填滿,因為他現在所讀到的故事,不再是睡前看到的那個故事,而是以陸灣的角度講述的他的一生。
他的心顫抖著,迅速翻回第一頁一目十行地閱讀著,剛開始他還能嘴角微微上揚,到後來卻越來越凝重,眼底深處映出不敢置信。
想要合上書不敢再看,可又忍不住想要看完。
原先以為的兩情相悅到頭來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陸灣並不是不愛自己,隻是他的愛更多是因為自己的強硬和他不敢反抗,在陸灣的意識裏,自己是他的少爺,作為下人的他崇拜自己,於是妥協。
妥協後的相處,才讓他真真正正逐漸愛上自己。
可是……自己最後還是辜負了他,明明一開始是自己將陸灣拉進這個深淵,最後陸灣留在深淵,而自己則是爬出洞口,對這個世界妥協。
透明的水漬侵濕薄被,穆鶴擦著自己滿是皺紋的眼睛,哭得像個孩子。
釋放過情緒後,他才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為什麼這本書裏的內容突然改變?而且竟然還變成陸灣的自傳!
陸灣不可能寫下這些文字,而書裏所談及到的事情確實是他和陸灣的經曆,有一部分是根本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
想起店裏那個把書遞給自己的男人好像說過他會在二樓等著自己,那時自己還好笑於對方口氣裏的篤定。
他必須去一趟,問個清楚。
也許。
也許。
飛快穿上衣服,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安靜躺在桌上的書,腦海裏隻剩下那樣一個想法:也許陸灣並沒有死。
說起來,自己當時雖看到陸灣的棺材,但並沒有親眼看到陸灣的屍身。
巨大的喜悅席卷理智,即使這隻是一個猜測,穆鶴幾乎是一路催促著司機,但今晚遇到的司機特別注意交通安全,沒有被穆鶴催到猛踩油門,以一個穩定的速度送到目的地。
快要到書店時看著一路黑燈瞎火關門的店鋪,穆鶴才意識到時間不對,對方可能還沒開門營業,不過人來都來了,在外麵等上一時半會兒也無妨。
他已經是那般迫不及待想要和陸灣重逢,隻要對方肯原諒自己,他什麼都會做,什麼都願意為其付出。
令他驚喜的是,書店仍開著,裏麵透出明亮的光,在一片暗的街道上特別明顯。
看到他出現,那個如瓷娃娃般精致的店員並不意外,久等多時般在前麵帶路,讓他來到二樓。
那裏,還有個人在等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雲琤”扔了1個火箭炮!
感謝讀者“進擊的饅頭”扔了2個手榴彈!
作者君顫抖著小心髒,好好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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