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來,不一會兒,身邊黑霧凝聚成人形。
葉致文一動不動,保持著先前的姿勢沒變,等對方先沉不住氣。
顧念晏歎道:“葉道長好興致。”
葉致文這才側眼瞧他,臉上的表情淡若正好:“怎比得上閣下的雅興,忍著道家正氣侵蝕魔氣的痛苦,與我在這閑談。”
顧念晏微微提起嘴角:“其實,葉道長若想換個地方說話,也是可以的。”
葉致文單手做邀請狀:“好,那便進屋一敘。”
本是打算離開這山說話的顧念晏喉嚨一梗,隻能順著葉致文的邀請,內心不情願地看向那木屋,臉上表情無甚變化:“好啊。外麵風大,要是吹壞了葉道長這凡人之軀,我可擔當不起。”
等人落座,葉致文問:“說吧,找我何事?”
顧念晏見他直接,也同樣開門見山:“想來找你了解一下,那個人的事。”
他們之間有共同聯係的人不用明說便知道是誰,葉致文沉默一小會兒,才說話:“你不知道?”
此時此刻不得不坦誠,顧念晏承認:“了解的不多,很好奇他。程一自小是在這道觀長大,從嬰兒到現在都有跡可循,外人對他的評價一直以來都是溫和的一個人,可跟我近幾日接觸的感覺不一樣。再者,他似乎天生白發,現在卻是一頭烏發,總不能白了這麼多年,這幾天才想到去染黑吧。”
葉致文靜靜聽著,喝著剛剛提來這屋的熱茶——他這幾日總會來這屋換掉隔夜茶,等著程一迷途知返。
問:“你為什麼想知道他的事?”
顧念晏隻回答說:“是他讓我來聽你講他的故事。”
“……”葉致文撇過臉,思考一會兒,緩緩講起程一的事,“小一他,其實並不是普通人,他本是我師父前世鎮壓的魔。”
二十年前,淩玄子去鎮魔潭重新加補封印力量的時候,發現裏麵的魔氣已消耗得差不多,便進去查看下那個差點入魔被打滅肉身的魂魄,發現上麵魔氣已被鎮魔潭鎮壓得隻剩下薄薄一縷。
等淩玄子轉身準備出去之際,那魂魄竟拚著灰飛煙滅的危險強行剝離魔氣,以一團幹淨魂體團子的狀態瞬間衝離潭底,反應過來的淩玄子當即追了上去。
不巧的是,當時附近有個懷胎不久沒意識到自己已當上準媽媽的孕婦,那魂魄逃竄得急,生怕被淩玄子抓回去,不容多作選擇直接衝入那孕婦肚中,鑽進幼胎體內躲著。
孕婦是和一群朋友一起來登山踏青,猛見山道衝出一道士模樣的人被嚇到,失足摔倒,劃破了小腿肚還崴了腳,由朋友背著下山去看醫生。
淩玄子雖注意到那魂魄在那女生肚裏,卻不敢當場對那女生做什麼,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不被察覺地跟在身後。
後來,淩玄子本想趁著女生入睡無所察覺時將那魂魄趕出幼嬰肉身,奈何那魂魄死死纏住嬰兒弱小的魂體,隻要淩玄子再有動作便要先將嬰兒魂體弄散,無奈之下,淩玄子選擇妥協。
那時候的淩玄子以為魂魄上的魔氣已經除盡不會再掀起巨浪,為了保護新生命便讓它暫時安然無恙地待在嬰兒肉身內。
之後,兜兜轉轉,嬰兒出生後被淩玄子收養,而那外來的魂魄為求活命與嬰兒本身魂體牽連共存亡,使得淩玄子無法下手將它徹底清除,而是幫本體壓製住那魂魄。
“嬰兒便是程一,那他體內另一個魂魄……”
葉致文說出一個名字:“程無言。”
這名字令人感到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顧念晏認真從記憶裏搜尋,聯係到一開始葉致文稱呼那人為淩玄子前世鎮壓的魔,一個人的事跡映入腦海,逐漸清晰。
止不住的詫異溢出麵部:“妄圖打通三界通道重回蠻荒的無弦琴師程無言?”
葉致文無奈一笑:“琴師,我還以為世人隻會記住寂滅琴魔這個稱呼。”
顧念晏假咳一聲:“那個稱謂聽起來過於中二。”
葉致文:“他自己取的,從此在魔道之路一去不返。”
作者有話要說:好久不見,努力填掉所有已開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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