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升空,絢爛了整個視野,顧玄弈的眼眸裏映著煙火,隨它們一起明明滅滅,不經意低頭,安文卿恰在此刻扭頭看他,臉上帶著孩童般稚嫩的笑顏,隨那光刻進眼底。
心髒漏停一拍,顧玄弈閉上眼,再睜開,眼裏隻剩下煙火和天空。
這個人,他碰不得。
美麗的煙花們轉瞬即逝,安文卿意猶未盡,轉身想跟顧玄弈說說話,這才發現這人已不在樹下,他東張西望,沒找到。
估摸時間,安文卿自是知足地伸了伸腰,活躍筋骨後小跑回家。
幸好,無人發現他偷溜出門。
這座城不大,有什麼消息很快就能傳播開,安家從京城搬來的原因不消半天就傳得人盡皆知。
安家老爺原先在京城做個小官,做事過於古板不小心得罪上麵的權貴,丟了官,舉家搬離京城。
顧玄弈聽完這個故事,覺得無趣,起身離開,命人牽來一匹馬,騎著去城外散心。
冥冥之中似有一道無形的線牽連著,他不過是讓馬隨意走動,馬竟帶他來到一處馬車旁。
那輛馬車,他認得,馬義家的馬車。
車夫在喂馬,看到顧玄弈,便小跑過來:“顧公子是來找我家公子嗎?我家公子正在和安小公子午憩,此刻恐怕不方便。”
“午憩?”顧玄弈下意識看向簾帳密封的馬車車廂,眉頭微皺,瞬間下馬疾步來到馬車旁,直接掀開車簾。
車廂內無人,顧玄弈鬆了一口氣。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也對,不放心馬義,難道還不放心安文卿?他可不是隨便的人。
顧玄弈以馬車為中心,轉一個小彎後終於看到兩人。
午後陽光正好,暖暖和和,安文卿背靠大樹在樹下閉目休憩,似乎已經睡著。
下意識忽略掉他身旁的馬義。
顧玄弈笑了笑,斜靠在樹上看著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一隻鳥撲騰著翅膀飛過,安文卿睜開眼,伸了伸懶腰,推推一旁馬義的肩膀,起身:“天色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馬義睡得沉,被吵醒後處於迷迷糊糊的狀態,敷衍地應了一聲,手不自覺抱住安文卿的腰,將自己的身體靠在安文卿身上,安文卿覺得不適,想推開他,推不開,隻能半推半就將人扶回馬車上。
掀開車廂窗麵的流蘇,安文卿欣賞著不同於京城的郊外美景,手不自覺抹上自己的鼻梁——睡夢中時,似乎有軟糯的羽毛拂過他的臉,順著他的鼻梁骨留下痕跡。
錯覺吧。
一眨眼數月流逝,夏日炎熱,為避暑,城裏人家要麼閉門不出,要麼大清早就早早來到萬平山上乘涼庇蔭。
樹蔭下,趙奇岸享受著丫鬟的小扇扇風,悠然自得:“王生到底來不來?”
其他人都下意識看向方見曆,方見曆冷下臉色,煩躁:“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來。”
顧玄弈坐在涼亭邊上,手裏提著小壺的酒壇,闔目假寐:“沒再來往過?”
方見曆眼神躲閃,硬是“嗯”了一聲。
懂了。顧玄弈不再問,默默喝酒。
知情者好奇,小聲詢問方見曆:“你們倆真的就這麼斷了?”
方見曆不想再繼續回答這類問題,直接擺臉色:“要不然呢,他已成婚。”
那人歎息搖頭:“我還以為你們倆,就算各自成家也仍會藕斷絲連,竟然斷得這麼一幹二淨、一了百了。這兩個月,你在他就不會來,他來你就不在,何必呢。”
趙奇岸添油加火繼續追問:“見曆,既然他先成親一步,你何時打算找個姑娘成家?”
方見曆隨手奪過丫鬟手上的絲扇,拍在趙奇岸臉上,堵住那張嘴:“這種事我雙親自會安排,我著什麼急。”
趙奇岸也不生氣,將扇子奪回還給自己的貼身丫鬟,坐起身,朝方見曆那邊傾身靠去:“不如,這段空窗期,你和我過吧,我實在好奇,兩個男人在一起有什麼好玩的,你帶我見見世麵?”
方見曆躲遠:“別,你要是真想嚐鮮,找弦之去,我可不是人人都下得了嘴。”
“嘁。”趙奇岸一把摟過丫鬟小腰,“果然,還是女人軟,身軟話軟性子也軟,哪像你們,天天像吃了炮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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