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真人坐在天青門主殿的尊位上, 看著下麵各派掌門神色各異, 心裏冷哼一聲。
自從他帶領修真界進入人間, 一個個的就跟發了情的公豬一樣, 不停派出門下弟子去聯係人間的各個勢力。結果各個門派之間難免就起了許多衝突,有一些甚至還大打出手, 逼得他不得不親自出麵阻止。
但其實各個門派下已經有了一些其他的聲音。既然現在修真界已經正是宣布進入進入人間,那麼本來是應該大家一起努力, 還給天下蒼生一個太平盛世。
可是道玄真人非但沒有能力帶領大家共同努力, 反而導致各個門派間的齲齪日漸升高, 這種情況之下,人間的戰禍非但沒有因為他們的介入有一絲一毫平息的跡象, 反而因為各個勢力都招攬了不同門派的修真者爭鬥的更加肆無忌憚, 乃至於動輒屠城。
見到事情變成這種樣子,各個門派的掌門都已經開始對道玄真人生出了許多不滿。甚至已經開始在私底下說既然道玄真人無法將大家的力量團結在一起,那麼不如各自去處理人間的事情, 何必還總是要道玄真人插進來一腳。
這些私底下的議論,道玄真人也聽到過幾次, 心中不免怒火升騰。隻是苦於他確實並無辦法約束所有門派都聽他號令, 對眼前的狀況自然毫無辦法, 隻能任由那些議論滋生蔓延。
他被魔尊要挾,不能去動卷柏。一腔怒火無處發泄,但卻猛地想起了羽清真人。
羽清真人和卷柏情同母女,他不能動卷柏,難道還不能拿羽清真人來出氣嗎!
想到這一點, 他倒是對修真界現在四分五裂的狀況也有對策,正是因為這個想法,他才一回天青門就連夜召集所有掌門都來議事。
見到各派掌門四下議論完畢,又神色各異的緘默了許久,道玄真人覺得時機差不多了,這才站起來,開口說道:“各位,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因為有一件事情不得不和大家商議。”
道玄真人說完這句話,停了下來,四顧一下,其他門派的掌門都興致缺缺,他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道:“今天我助齊王防守桓城,本來隻是希望能讓臨川王退兵,可是不想有人從中作梗,致使我不得不助齊王將臨川王麾下全部將士盡數誅除。各位,你們可想知道究竟是誰從中作梗嗎?”
這種猶如街邊說書先生一樣的言辭,仍舊並未讓各派掌門有什麼反應。倒是飛鶴宗掌門知道原本是自家弟子在支持臨川王,結果聽說臨川王的大軍被道玄真人支持的齊王給屠了,正氣不順呢,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不想!”
道玄真人聽到飛鶴宗掌門如此不客氣的回應,倒是立刻笑著說道:“臨川王的大軍,乃是受了卷柏的蠱惑,所以甚至不理會你飛鶴宗的勸阻,堅持不肯退兵,甚至還負隅頑抗,眼看他們在完全取勝無望的時候還想流竄到桓城中塗害百姓,所以我不都不幫助齊王將臨川王的大軍全數殲滅。”
卷柏的名字,各位掌門倒是還隱約記得。畢竟任誰都沒想到,今年的試煉大會第一名竟然被貝葉宗的卷柏截了胡,而眾人看好的道玄真人親傳弟子雲鵬竟然連一身修為都被廢去。
這種巨大的翻轉,眾人哪裏有那麼容易就忘記。
隻是卷柏在第二關的成績隻剛勉強及格的事情,各派掌門也還記得清清楚楚。這樣一個年輕弟子,拿什麼去蠱惑臨川王?
飛鶴宗的掌門來之前隻聽到門下弟子回報說他們幫助臨川王攻打桓城的時候,突然間冒出一個渡劫期的散修,並且被這個渡劫期的散修要求必須退兵,這才功敗垂成。
這個時候聽道玄真人提起卷柏,心下當然想起了羽清真人。
飛鶴宗的掌門此時聽道玄真人如此振振有詞的說是卷柏去蠱惑了臨川王,心下倒是不覺細想,修真界著幾百年來隻有道玄真人和羽清真人兩個渡劫期修士,足以見得想要修煉到渡劫期有麼多困難。
可是為什麼偏偏他們一去幫助臨川王攻打桓城,就忽的冒出一個渡劫期的散修來?
但是道玄真人說卷柏也在桓城,這下倒是說的通了。想必是羽清真人始終看不慣他們進入人間,所以故意從中作梗,裝作是散修的模樣。
飛鶴宗的這些亂七八糟想法,道玄真人倒是並不知道,他隻想著是要將怒火往貝葉宗身上引,因此又開口說道:“當日貝葉宗師徒二人,都義正言辭的說世間事應當由世間人來解決。可是這才一轉頭,就來從中作梗,讓咱們不能替蒼生謀個出路,還天下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