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姝撕開皮肉粘連的創口貼, 露出白白的一寸肌膚, 肌膚上明顯一道血印:“看吧。”

夏荻想起之前在湘菜館吃飯, 有人調戲薄姝, 薄姝回懟對方,個個字都要跟別人幹上。

“你怎麼這麼暴力?可別傳染給薄星。”夏荻輕聲道。

薄姝擠沐浴液到手心, 修長的手指搓著圓,搓出泡泡往夏荻身上抹。夏荻吹落在鼻尖的泡泡。

“最近在看什麼書?”夏荻直播兩次, 兩次都在看書, 就這個頻率, 估計每天下戲都在看書。

“導演。”夏荻道。

夏荻說回去進修導演專業,其實薄姝很想問夏荻的心路曆程, 夏荻從來沒說過想當導演。

“有看中的本子嗎?”薄姝道。

“月亮粑粑你知道嗎?我想拍他的書。”夏荻道。

薄姝“哦”一聲:“那我去組飯局。”

夏荻頓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又怎麼樣?你是我公司的員工, 作為老板,組個飯局又怎麼了?”薄姝道。

薄姝搓夏荻的胸,搓得夏荻嚶嚶叫:“你會為其他員工組飯局嗎?”

“會。”

“撒謊。”

“我看好你。”

“謊話連篇。”

“你是不是裝醉?”

“我根本沒醉。”說完打了個細細的酒嗝。

薄姝道:“這麼點酒量, 你怎麼去跟投資人喝?”還不把你吃了。

刷洗完夏荻,薄姝把夏荻抱出浴缸, 擦拭著夏荻的身子。

“還想吐嗎?”薄姝摸夏荻的腦袋。

夏荻搖頭。

薄姝叫了湯, 喂夏荻喝了半碗, 熱湯入肚,感覺腸子舒服地躺在肚子裏。

“我認識幾個投資人,你可以去找他們,至於他們要不要投資,就看你的本事了。”薄姝道。

“好。”

薄姝把夏荻的腦袋挪到自己的胸口:“收個利息。”

夏荻手放在薄姝的腰, 閉著眼睡著了。

睡醒起來,夏荻腦子有點放空,抬眼見到薄姝下巴的傷,不由自主地親薄姝的下巴。

親完以後才想到她們分手了。

算了,親都親了。

夏荻起身穿衣,下身沒有不具名的酸疼,大概薄姝沒做什麼。她真的沒醉,在她沒醉的記憶中,薄姝確實沒做什麼。

“存你記事本裏了。”薄姝惺忪道。

“什麼?”

“投資人。”

夏荻“哦”一聲,記起來了,是說了這麼個事:“我去拍戲了。”

“帶中飯,不要辣。”薄姝理所當然道。

夏荻想拒絕,看薄姝沒睡醒的樣子,估計也不會把她的話聽進去。

夏荻出門拍戲,在她之後,劇組不知道喝了多少,化妝師連打兩個哈欠:“還好今天拍得不多。”

夏荻低頭和於達聊天,說起租房的事情,現在她和薄姝分手,怎麼也不能住薄姝那兒了。於達讓她來她家過渡:“我讓老張回她家住。”

“我要不要回薄姝家拿東西?”夏荻道。

“我是不希望你們分手的,既然你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能說什麼。這樣,你回北京以後,我們先和嗲嗲約一頓,說說他新書影視版權的事,之後我和老張跟你去她家,幫你搬行李。”於達回複道。

夏荻想,她挺狠心的,昨晚還和薄姝睡一張床,現在就在想怎麼搬出薄姝家。

拍完戲,夏荻和趙導聊了幾句,問了些投資人上麵的事情。別人演而優則導,她純小白。打開房間的門,房間裏的窗簾已經拉開,薄姝靠在桌邊喝水,手邊有板裝藥品。

“感冒。”薄姝主動道。

夏荻打開飯盒:“還好都沒有辣椒。”

“我下午的飛機,改天再過來。”薄姝道。

“你要是有空,就去醫院看病。”薄姝抬眼看她,她迎上薄姝的目光,頓道,“別小病拖成大病。”

“快好了。”薄姝道,“你把本子做好,給那些投資人發,我會跟他們說一聲。”

“沒有開後門,他們哪能因為我一句話,就投資上百萬的影視。就算趁了我的便利又怎麼樣?人脈資源不就是互換出來的?”薄姝道。

夏荻道:“那樣感覺自己綠茶。”

“我不喜歡綠,但我喜歡喝綠茶。”薄姝知道夏荻想跟她斷幹淨。

薄姝走前,叫她不要喝酒,酒醉的樣子像三俗明星。

夏荻看她臉色慘白,本還想囑咐她好好吃藥,話到嘴邊:“滾滾!”

殺青後,劇組人員敬夏荻酒,夏荻莫名想到薄姝口中的三俗言論,倒不是因為薄姝的叮囑,而是為了自己的形象。夏荻換了果汁。

她和薄姝回到了不冷不熱的狀態,基本上都是薄姝找她,最近薄姝也不怎麼找了。可能誰都不想貼冷屁股。什麼都會改變,一切都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