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的工作簡單瑣碎, 晚風心細,幹起來得心應手。
晚錚每隔一天會打電話來了解晚風的近況, 聽說她過得好, 有同學幫襯,心頭放心了不少。
而肖曼和晚風依然這麼僵著,誰也不願意先低頭。
以前不是沒有鬧不愉快的時候,每次都是晚風先低頭認錯,她心思簡單,不會在一個情緒上停留很久,自然沒有出現過, 這樣冷戰一個月的情況。
晚風心頭也不好受, 畢竟肖曼是自己的母親。
可這次如果她先放下姿態,這一個月的離家就白費了。她不願意妥協, 也不想一直和家裏這麼僵下去。
陷入兩難, 晚風從沒這麼煩惱過。
這兩天碰上台風天,天氣情況差, 考慮到安全問題, 店長叮囑過, 關店都比較早。
因為時間尚早,不到晚飯點,晚風就沒有再去徐歲青家裏吃完飯,她鎖好店門,照例發了條信息給他,一個人先回賓館了。
還沒走到公交站雨就停了, 晚風收起傘,決定隨便逛逛再回去。
一路走過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店,老城區不比城中心,商場都是很小型的。
走了兩條街,晚風掉頭回去,在轉角的地方看見一家小琴行,店很不起眼,夾在兩個服裝店中間,難怪剛才沒注意到。
“好可惜,我哥最喜歡那把吉他了。”
“吉他不值錢,我爸還是買的二手,隻是用很多年了。”
“他以前隻會彈小星星,後來我聽膩了他開始學別的。”
……
徐久依那天在店裏說的話,晚風沒有忘記,一閑下來,耳邊總能響起來。就像現在。
算起來,已經好久沒看見,徐歲青和吉他一起出現在同一個畫麵的樣子了。
晚風控製不去自己往店裏走,從小學古箏的關係,她對樂器還是有所了解。
琴行老板正在鬥地主,看見有客人進來,熱情地招呼:“琴都可以試,你隨便看。“
“好。”晚風應下。
琴行規模小,樂器種類不算多,吉他占了大部分。
晚風試圖尋找徐歲青以前的那一把,掃了一圈也沒看見相似的,心情有點低落。
老板打完這一把,看晚風懨懨地,湊上去問:“你想買點什麼?”
“吉他,不過款式是十多年前的了,應該找不到了……”晚風收起心思,準備離開。
“十多年前的沒有,不過有個新款你估計喜歡。”好不容易來個客人,老板怎麼能這樣就錯過,“你坐會兒,我去倉庫拿。”
晚風一頭霧水,覺得掉頭走人不太好,還是選擇看看。
兩分鍾後,老板從倉庫拿出一個嶄新的包裝盒,頗為小心的拆開,拿出裏麵的吉他,放在晚風麵前:“看看,夠不夠酷。”
晚風沒見過長這樣的吉他。
普通吉他在她的認知都是木頭做的,這把卻不是,音控的位置不在正中間,而在左上角,音控棱角和親身一致,線條是圓滑的曲線,不似傳統吉他的琴身,有所起伏。整把琴都是全黑色,金屬質感。
“好酷。”晚風被驚豔到,站起來接過吉他打量,感歎道,“還有長這樣的吉他啊。”
老板頗有成就感,“那是,這款叫la.v.a me,剛出不久的新款,我都沒舍得擺出來,怎麼樣,跟你想要的那把比,不遜色吧?”
晚風愛不釋手,這把琴簡直不要太適合徐歲青,雖沒有問過,但她肯定那個人會喜歡。
晚風撥動琴弦,音色也是特別好,更滿意了,抬頭問:“老板這琴多少錢?”
老板也是個爽快的:“2188,一口價不還價。”
不是筆小數目。
晚風平時的小積蓄買了這把琴,估計就不剩多少了。
可是,吉他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弄壞的,而且徐歲青也幫了她不少次。
斟酌之下,晚風咬牙買下了:“行,你幫我包起來吧。”
老板喜不自勝,“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的人。”
結完賬,晚風把包好的琴背在身上,一隻腳還沒踏出店門,暴雨如注,形成了一道水簾。
老板做了筆生意,對晚風也熱情:“我這有一次性雨衣,你拿上。”
“謝謝老板。”
老板找出雨衣,遞給晚風,可沒看她套自己身上,全套在了琴上。
“這琴包不會透水的,你放心。”老板好意提醒。
晚風用雨衣把吉他包得嚴嚴實實,滿意地笑了。
“沒關係,它很重要。”
拿著吉他打傘的功夫也沒了,晚風心一狠,就這麼衝進了雨裏。
跑到公交站的時候渾身已經濕透了,晚風卻顧不得那麼多,就算淋雨也擋不住她心頭的滿足感。
——
第二天上班晚風把吉他一並帶去,中午一下班,去徐歲青家裏,發現楊雲和徐久依都不在家。
“她們去哪了?”晚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