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泣不成聲。
徐歲青走向人群,學校這邊的負責人張天明認出他來,出於保護心理,拚命地給他甩眼色,意思讓他趕緊走。
徐歲青腳步未停,一直走到人群中間,出聲道:“各位家長,我是筷易點的負責人。”
上一秒還在吵個不停的家長聽見“筷易點”三個字,一下子安靜下來。
不過三秒,場麵再度失控——
“你做生意歸做生意,害什麼人?”
“你有幾條命賠給我們的孩子,你賺黑心錢晚上睡得著嗎?”
“看你年輕也不大,不好好讀書,不學無術!”
……
晚風站在人群外,這裏的每道聲音都好似一把利刃,她看見這些利刃不偏不倚地刺向徐歲青,可他仍然筆直地站在那裏,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痛。
晚風太難受了,她腿一邁就要衝進去,徐歲青卻遞過來一個眼神,不易察覺地對她搖了搖頭仿佛在說——
“別過來。”
“站在那裏。”
“不要動。”
這些言語早在徐歲青的意料之中,他抬起手往下壓了壓,抬高音量繼續說:“我為今天的事故感到抱歉,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給各位有一個交代。”
話畢徐歲青收回手,對著這群學生家長,九十度彎腰,深鞠了一個躬。
一秒、兩秒、三秒……
他也沒有直起腰。
家長們所有的怒意在這一刻爆發,有失去理智的直接上來,巴掌拳頭都朝著徐歲青招呼過去。
晚風看他躲也不躲,像是給自己贖罪一樣,全部受著,她再也控製不住,衝上前擋在徐歲青麵前,身上也被誤傷了好幾處。
張天明看場麵失控,和幾個男老師拉開家長,回頭對晚風喊:“你們兩個先走!”
晚風用完所有的力氣,拉著徐歲青跟自己走,一路狂奔,直到跑到醫院大門口才停下。
晚風喘著粗氣,打量著徐歲青,發現他臉上多了兩處淤青,嘴角也在流血,整個人狼狽不堪。
說不上是心疼還是生氣,晚風第一次近乎歇斯底裏地吼:“徐歲青,你是不是傻子?你憑什麼挨他們的打,你欠他們什麼了?我們問心無愧!”
“我做不到問心無愧,人是在我店裏出的事,其中還有人沒有脫離危險期。”
徐歲青抬手擦去嘴角的血,並不在意身上的淤青,同往常一般淡定,叫上晚風:“走吧,回家。”
晚風看他這副我什麼都能扛不需要你操心的模樣就火大,抬腿衝著徐歲青的屁股就是一腳,恨恨地說:“自大狂!”
這一腳來得猝不及防,徐歲青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踹了屁股,驚訝的是,他不僅沒有生氣的感覺,反而鬆了一口氣。
晚風看他還有心情笑,氣更不打一處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牛,什麼都不需要別人幫忙?”
“我隻是習慣了。”
徐歲青走了兩步,屁股還真有點疼,這一腳還真沒給他留麵子啊。
“你太不理智了,事情需要好好解決,難道你挨他們一頓打,他們就會原諒你再也不追究了嗎?”
“不會。”
“所以你剛才太傻!”
“對,我傻。”
“我說過的話在你那裏都是不存在,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這句明顯是賭氣的,徐歲青沒有力氣跟她進行這樣無營養的對話,從身後抓住晚風的手腕,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晚風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一片冰涼堵住,發不出一個字來。
不得不說,有時候做遠比說管用得多。
徐歲青放開晚風,捏著她臉頰的肉,“還要不要管我?”
晚風拍開他的手,瞪著他:“你耍流氓。”
“這不是耍流氓。”徐歲青牽起晚風的手,指尖在她手心蹭了兩下,有點癢,“我在哄你。”
“我沒有原諒你,你不要嬉皮笑臉的。”晚風試圖甩開他的手,無奈這人像塊牛皮糖,甩也甩不掉。
“那再哄一次?”
“徐歲青!”
“好了好了,消消氣。”
……
兵荒馬亂的一天之後,還能與她這樣牽手走在夜幕下的街道。
徐歲青覺得他目前所經曆的,可能還沒有那麼糟糕。
至少,他沒有一無所有。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大噶晚安!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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