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死，這真的是一個一點都不新鮮的詞，但此刻落在高揚的耳朵裏，卻讓他臉上滿是驚愕。
他愣愣地看向盛雲蓉，睜大了眼睛似乎想看清楚她是不是說錯了話，可見她滿臉凝重，心裏越發疑惑起來。
“溺死……怎麼會溺死？”高揚忍不住問道。
盛雲蓉做了一個先前曾經做過的動作，纖細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手心向上，然後再虛空中一抓。
霧氣在她手指的攪動下變得動蕩起來，隻是看著卻和昨天的那一幕有著些許的不同。
盛雲蓉的聲音緩緩落入高揚的耳朵：“靈氣好比是水，人好比是魚，魚在水中自然歡快無比，可終究人不是魚，靈氣也不是水，如果靈氣太過濃鬱，就會導致無法吸收不說，反而有可能會堵塞經脈。”
“早些年的時候，水木軒有位弟子，運氣極好，找到了一處引起濃鬱的寶地，按照規矩，本應該上報師門，可她起了貪心，便自己在那裏修煉起來，結果等被找到的時候，人已經變成了屍骨。”
盛雲蓉看向高揚：“人體能夠吸收的靈氣是有限的，修為境界越高，短時間內可以吸收的靈氣就越多，按照這裏的靈氣濃鬱程度，除非是達到登堂入室五層，甚至是到了登峰造極才能夠吸收。”
高揚越聽越是震驚：“這麼誇張？”
這裏的霧氣看起來和別處也沒什麼不同，隻是仔細看起來，仿佛要更加白一些，或者說白的更加純淨。
高揚試探著運轉功法，掌心處的霧氣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型的漩渦，漩渦的中心便是他手中的穴位。
隻是一瞬間的時間，高揚就覺得極為難受，好像手上的穴位被封住了一般，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直到他停止吸收靈氣，這種感覺才消失。
靈氣如水人如魚麼……
這個比喻確實不怎麼貼切，硬要說的話應該是靈氣如水人非魚才對，不然為什麼隻是初一嚐試，就有這種感覺？
說話間兩人又朝著裏麵走了幾步，高揚肩膀上的猴子身體突然晃動了一下，隨後在高揚耳朵邊上吱吱叫了兩聲，跳下來便朝著來時的路跑去。
盛雲蓉疑惑地看著猴子的身影消失在霧氣裏麵，問道：“這是怎麼了？”
高揚有些哭笑不得：“溺著了？”
盛雲蓉的反應比他想象中的平靜，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靈物與人不同，它們無時無刻不在吸收靈氣，而且無法停止，會溺著也是正常的。”
靈參十有八九就是在這裏了，隻是具體的位置依舊沒辦法判斷。
靈參出世，周圍的靈氣濃度會自然而然發生變化，這是誰都無法控製的，不過為了保護自己，靈參會對這個範圍進行控製。
按照思維慣性，靈參應該是處於中心點，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所以高揚和盛雲蓉並沒有直接朝著中心點前進，而是稍稍偏離了方向，由內而外開始搜尋起來。
他們不知道，這時候另一幫人已經到了這裏。
李健站在邊緣處，臉上依舊掛著惺忪的表情，隻是眼底深處卻不經意閃過一抹淩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