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從手中取出三枚一模一樣的護身符,分與三人,這才帶三人向前行去。四人順著那被奇花異草所包圍的小徑緩緩而行,每走幾步,都覺得身邊景色豁然一變,顯然此處,布有極為高明的幻陣。
聞仲常年在金鼇島修行,那金靈聖母得通天教主真傳,對於這陣法一途,也是甚是精通,故而聞仲對著世間之陣法,大都了若指掌。但他隻覺得這幻陣之中,五行之力以一種頗為奇妙的方式融合在一起,說是幻陣,便彷佛從這小島之上,用五行之氣重建了一個世界一般,苦思半晌,也想不出這幻陣究竟是何來曆。
那孔宣也如聞仲一般,初進入這陣勢之時,探得這幻陣不過是一普通五行陣法,倒是並未放在心上,但行不過片刻,卻發現那周圍之景致彷佛是隨自己念頭而動,思山便是山,思水便是水,甚至有幾次,孔宣都清清楚楚看見自己母親站在自己身前,微笑看向自己。若非是手中那枚護身符不時發出柔和的清光,讓他能看到聞仲幾人,謹記自己所在,隻怕早已經深陷幻陣之中。
待得行至盡頭,白翎輕輕將雙手一拍,一團濃霧散去,前邊現出一古樸的宮殿,一個銀色的牌匾懸於宮殿正門之上,上有三個大字:紫微宮。
白翎轉過身來,看了看三人反應,聞仲與孔宣俱是麵色不定,顯然深受刺激,唯有子辛仍然嘴角掛著絲絲笑容,彷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當下輕聲喚了一聲:“聞師兄,到了。”
聞仲與孔宣兩人這才驚醒,不由得回頭一看,見得身後不過是兩排尋常的小樹,肉眼可見,翔升便在不遠之處的苗圃之中,含笑看向幾人,兩人不由得大是感歎。
待得進入殿內,孔宣放眼四處打量,這大殿之內空間極大,其內之裝飾,古樸而不陳舊,豪華而不奢華,赤金的支柱,翠玉的屏風,將這極大地宮殿點綴的典雅有致。那上方寶座之上,有一男子,著一襲紫色帝袍,甚是威嚴,含笑看向自己幾人。白翎匆忙走上幾步,在那人身邊站定。
聞仲連忙上前,行禮道:“弟子聞仲,拜見二師伯。”
此時之聞仲,從外表來看,已是四旬上下,而那趙公明從外表來看,不過才三旬左右,故而子辛聽了老師之言,雖知這寶座之上,坐著的是師伯祖,但看看聞仲,又看看趙公明,再想想白翎、翔升兩位看起來不過比自己略大幾歲的師叔,這才上前跪下,叩了一個響頭,道:“子辛拜見師伯祖,師伯祖萬安。”
適才那子辛在殿外分果,以及在幻境之中依然能僅守心神,趙公明雖然身在殿內,但早已看了個清清楚楚。俗語雲,觀一葉而知秋,即便這子辛年紀尚幼,但僅從適才之表現,便可看出他之心誌。當下趙公明對聞仲微微點頭,以示嘉許,這才袍袖輕輕一揮,發出一道柔力,將子辛輕輕托起。
古時初見長輩,行禮之時,無論作揖或是叩頭,皆需將視線放低,以作謙恭,但子辛心中好奇,又初見趙公明,故而叩頭完畢,便抬頭看向上邊的師伯祖;此時見師伯祖隻是隨意揮了揮手,自己便不由自主站起,不由得心中大是好奇,不由開口問道:“師伯祖,你能否將這隔空扶人的技巧傳授給子辛?”
聞仲聽了子辛此言,不由臉色一紅,正欲訓斥,卻見趙公明向自己微微擺手,示意自己不必多言,這才對子辛道:“此事倒也不難,我自然可以教你。隻是你學了又有何用?”
見師伯祖願意將此技巧教授自己,子辛不由心中一喜,臉色之上,也是顯露無遺:“父王曾對我言,這朝堂之上,有許多佞臣,隻是每日早朝之時,由於這些佞臣與老師他們是一起行禮,父親若是不讓他們站起,便牽累老師他們受過。若是師伯祖肯將此術教我,我自會回去將其教給父親。那從此以後,早朝之時,父親便隻需將老師和王叔他們幾個扶起來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