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黃飛虎(1 / 2)

玄都大法師隨兩人進了院中,隻見得那庭院雖大,裏邊卻甚是冷清,那空蕩蕩的院落之中,竟是不見有一人來往,隻是在那正院之中,擺著一排排各式的兵器,顯然這黃府之人,是武將出身,故而便將這院落當做演武場使用。

黃氏將玄都大法師迎進客房之中,見玄都大法師麵帶疑惑,連忙解釋道:“府上家將大都隨老太爺在邊關鎮守,這府院之中,平日裏隻有我母子二人居住。故而若有怠慢之處,還請老先生多多見諒。”說罷,見天色不早,對那孩童道:“你且自去玩耍,讓老先生好生歇息片刻,我去後廚準備一些酒菜。”

玄都大法師連忙還禮道:“小老兒到貴府叨擾,已然心下不安。還請夫人不必客氣,自去便是。”黃夫人這才轉身離去。

那孩童見得母親走遠,便自取了一方凳,置於桌旁,立於方凳之上,用桌上茶具,為玄都大法師滿上一杯清茶,置於玄都大法師麵前,道:“天氣幹燥,平日我與母親俱不飲酒,故而隻能以清茶代酒,請老先生聊以解渴。”

玄都大法師連忙伸手接過,道:“小少爺不必客氣。若非夫人與小少爺收留,隻怕小老兒便要露宿街頭,如今有個地方遮風避雨便已是萬幸,又怎敢挑剔。”

見玄都大法師言語之中,有些拘謹,那孩童不由笑道:“老先生卻是太過客氣。老師曾言,眾生生而平等,無論尊卑。老先生既然是我大商之人,家父為大商之臣,給老先生一個方便,也是理所應當。”

“眾生生而平等?”玄都大法師聽了這句話,不由得心中有些好奇,這三界之中,與此言相符者,有兩位,一為鴻鈞道祖,他化身天道,時日已久,如今已與天道合二為一,是以視萬物眾生若螻蟻,皆平等待之;一為通天教主,他當日立下截教之時,曾言三界眾生,隻要一心向道,皆可入得門下;隻是無論鴻鈞道祖或是通天教主,都遠在三十三天外,自是不可能在這人界,故而連忙問道:“不知小少爺口中的老師,卻是何人?”

聽了玄都大法師之言,那孩童不由得麵色一紅,略帶羞赧,道:“卻是與祖父位列三公的商容丞相。商容丞相與家父乃是至交好友,自幼時便已相識,家父平日提起商容丞相之時,讚其才華橫溢,可謂我大商國之棟梁。隻是商容丞相每日裏國事繁忙,卻是無暇授徒,是以虎兒雖對他甚是仰慕,以老師稱之,但並無師徒之實。”

古時之人,對於禮節之事,極為看重。修行之人,重師門甚於一切,即便凡俗之人,祭祀之時,當有五人,曰天地君親師。古人認為後代乃是上天所賜,是以為天生之;大地孕育萬物,離了土地,卻是難以生存,是以為地養之;君王以王命而執四方,是以四野安康,民眾才可安居樂業,是以當敬之;父母雙親含辛茹苦,將自己培養成才,是以當愛之。

俗語有雲,好戲在後頭,這師之一字,排在最末,對古人之意義,更是非同小可。老師有授業之恩,明理之道,可謂恩同再造,是以當恭謹持之。但這老師,卻非授業之人而不可稱之。便如這黃家小少爺一般,未曾與商容行師徒之禮,而貿然以老師稱之,若讓他們聽去,必然當做笑話,是以聽了玄都大法師所問,臉色之上,盡顯羞赧之色。

聽得商容之名,玄都大法師不由得心中一怔,自從當日聞仲在南疆大敗揚軍之後,這殷商境內,到處傳揚大商國文商容,武聞仲兩大國之棟梁,玄都大法師在這人界也行走了有幾日,自是有些印象。

那聞仲乃是截教金鼇島金靈聖母門下,奉了多寶道人符詔,前來人界償還因果,玄都大法師自是知曉,那商容被趙公明收入門下之事,並未在修士之中流傳,他又終日居於太清天中,隨太上老君修行,是以並不知情。

玄都大法師雖然師從太上老君,修行無為之道,但畢竟乃是凡人出身,卻得不了無為之道的真髓,見老師雖然立下人教,但因得人脈稀薄,並不行教化人族之事,心中漸漸對這無為二字,已然心下產生異議,是以便決定來著人界,代老師行教化人族之事,故而便決意改日會上那商容一會,若那商容果真了得,便收入人教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