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輕歎了一聲,道:“這些年來,我雖少與外界行之事,我大都曾經聽說,心中難免有些失望。[>”
見趙公明凝神傾聽,並無不悅之色,鎮元子才接著道:“從當日你初來我這五莊觀中,我便已知曉,你之性情,與紅雲極為相似,是以這些年來,我與你雖是少有來往,但心慕已久。有些話,本不應出自我口中,但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我今日便在你麵前說出,也算是盡盡一個兄長的本分。
”
說到這裏,鎮元子示意趙公明隨自己來到庭院之中,待得站定以後,袍袖一拂,隻見得五莊觀之中,風聲呼嘯,黃沙漫天,整個天地之間,朦朧一片。
見得趙公明麵露不解,鎮元子才指著這漫天的風沙,輕笑道:“你我同源而出,同為先天四靈,若論成就,隨是不比那些聖人,但終歸也是這天地萬靈之祖,眾生之源,揮手間,便是山河變色,彈指間,便是海嘯山崩。你雖化形稍晚,但無論神通修為,並不遜色於我,卻又何必處處委屈自己?”
趙公明聽得此言,不由得心中有些猶豫;江山易改而稟性難移,這些年來,他一麵想公正行事,不負道祖所托;一麵卻又處處謹守前世做人之道,與人為善;是以他平日所作所為,便因得這些而總顯得極為唐突。
是以聽了鎮元言,趙公明不由得苦笑道:“以我之本性,本就不適合做這勞什子的天帝。”
鎮元子輕歎了一聲,道:“天無情,你代天道執掌責罰之職,若是再如天道一般無情,這三界眾生,豈有活路?大度寬容,行事謹慎,並非是你過失;你身為紫微大帝責罰三界之事,隻需問心無愧便好,何須在乎他人之看法?”
說到此處,鎮子又是袍袖一拂,隻見得那漫天的風沙眨眼間,便散的幹幹淨淨,這才大笑道:“天道之下,眾生皆為螻蟻;但在我等眼中,那些三界之中的生靈與螻蟻有何區別?既是同為螻蟻,你又何須在意他們心中有何怨言!”
見得趙公明低頭沉思,鎮元子輕道:“你可是仍為那少昊大婚之事苦惱?”
趙公明微微點頭笑:“伏羲道友難道便將此事也告知與你不成?”
鎮元子搖頭道:“伏羲道友將你天人五衰之事告知於我。但卻所言不詳。隻是你難道忘了不成。無論我跟那鵬有何過節。那冥河老祖與我等同為開天四靈也是有些交情;他女兒大婚。我這做伯父地豈能不去?”
公明這才想起。開天四靈之中。因得天生之故。唯有東皇太一與冥河老祖二人。性情完全相反無往來之外。其他三人是相交頗深。轉念思及當日太一與冥河兩人。在紫霄宮之時尚還針鋒相對。卻突然之間了親家。若是太一兄長泉下有知。是否也如自己一般。欣慰不已。
鎮元子這才笑道:“適才之時。我觀你神色疲倦。髻紊亂。以你性情之謹慎。定是不欲將此事外傳。造成三界流言蜚語不斷。你說。我此言可有說錯?”
見得趙公明點頭稱是。鎮元子才笑道:“但你可曾想過。即便是瞞過了這次。你這一去四野。至少要數千年時光不在天庭。難道到了那時。這三界之人。便不議論此事了不成?”
趙公明這才想起自己。仍是顧慮不周。此次前去四野。不比人界。不僅頗多危險。耗時更是需數千年甚至萬年之久;若是短時間之內。自己不在紫微宮。倒還罷了。如此之久不在天庭。不說別人。單單玉帝那裏。就難免會生出一些是非出來。
抬頭看了看鎮元子那含笑的雙目,趙公明不由得苦笑道:“多謝道兄提醒,公明直到今日,才想起,這世間之事,又豈會真有什麼萬全之策。我若是將此事躲開之後,隻怕從今以後,遇到難解之時,便會按照此次而來,長久以往,不僅心境再難寸進,便連修為隻怕也會停滯不前。”
說罷,趙公明深深向鎮元子一禮,重新站起之時,隻覺得此行之前的壓抑一掃而空;正待離去之時,恍然記起那蒼穹老祖三人,便在那西昆侖居住,與這萬壽山相去不遠。雖說那乾坤老祖與無極老祖俱以涅,但那蒼穹老祖至今不見下落,若是趁著自己遠去四野之時,趁機生出是非,隻怕那紫微宮之內,五人可以克製與他,是以連忙將此事請教鎮元子。
聽得此言,鎮元子不由得眉頭緊皺,道:“你當知曉,我雖因得紅雲相助,化形甚早,但當年除卻去紫霄宮聽道之外,其他時日,便俱都在道場潛修。是以那蒼穹老祖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