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明隨著那隻異獸來到空中之後,才現,這天山是遠在自己預料之外。這天山,縱貫東西,足有數千裏之遙,南北雖是稍窄,但也有數百裏之寬。
待得到了山腰,才現,這山腰之上,竟也是如同自成一方世界一般,有河流,有山川,有森林。隻是這山巔之上的森林,與那山下的決然不同,竟是由成片的極為少見的怪樹組成。
這怪樹,從樹幹到樹枝,即便是一些新生出來的枝條,都透出一種仿似血液一般的紅色。樹枝之上,掛著稀疏的黃色葉片,隨著山風微微搖擺,每顆樹上,僅開有數朵潔白的小花,在紅枝黃葉的映襯之中,甚是醒目。
那異獸便在這紅色的樹林之中落下,見得趙公明望向那紅樹,麵帶異色,那異獸輕吼了一聲,麵現得意之色,道:“此樹名甘,三百年一開花,三百年一結果,再得三百年才可成熟,每棵樹僅結七個果子,凡人吃得一顆,便可活得三百六十年之久。”
聽得此言,趙公明不由得大為詫異,若單論果實之功效,無論是人參果,還是黃中李,凡人隻要吃得一顆,便可證得仙位,比起這甘自是有天壤之別。
但那人參果與黃中李,俱都是三界知名的先天靈根,普天之下,唯有一棵而已,而這甘樹,僅這天山山頂,便密密麻麻,不下上萬棵,即便是每棵樹隻結七個果子,一千年下來,也是數萬枚之多,當下不由得大為讚歎。
那異獸聽得趙公明出言誇獎,也是麵露喜色,一邊邁起步伐,帶著趙公明繼續前行,一邊說道:“這天山上,我家主人共植有三種靈根。此處僅是外圍,這些甘雖是功效不凡,但卻僅是我家主人,賞賜我等之物。再往前行,則是另外一種靈果。”
趙公明隨著那異獸又往前行了半晌,便見得眼前的景色,果然稍有改變。
雖說此處的異樹,仍如剛才所見的甘一般,紅樹黃葉,但這些樹上所開之花,卻與那甘截然不同,非是雪白,反而是極為神秘的紫色。
那異獸解釋道:“此樹便是傳說中的忘憂樹,無論是凡人或是神仙,隻要吃了這忘憂樹所結之果,便能忘卻所有的煩心之事。”
說罷。那異獸搖頭歎息道:“隻是這忘憂樹。三千年一開花。每棵樹每次隻開三朵。花開千年。但成熟卻僅在片刻之間。若是不能及時采摘。則立刻會從枝頭落下。融入泥土之中。我跟隨主人在這天山。已是住了不知多少年月。至今也才采摘過一枚罷了。”
見得那異獸搖頭晃腦地模樣。趙公明不由得感到甚為好笑。
這異獸。全身烏黑。狀若猛虎。看起來甚是威猛。但這一路行來。觀其所言所行。絲毫未有凶獸地模樣。反而更似一個頑皮地孩童一般。
此時聽得這異獸說起。他曾摘過這麼一枚忘憂果。趙公明不由得奇道:“莫非你便是將那忘憂果吃下之後。才變得如此無憂無慮?”
聽得此言。那異獸將腳步停下。立在原地想了半晌。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看地。良久之後。才搖頭道:“或許是吧。這些年來。我感覺我忘記了好多事情。”
說罷。那異獸輕歎了一聲。道:“不過這樣也好。有些事情。記得太清楚反而並沒什麼益處。”
那異獸,口吐此言的時候,一側的翅膀竟是隨著輕歎,緩緩張開,折回到頭頂,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與那隨著言語,輕輕擺動的尾巴,連在一起,看來雖是滑稽,卻也甚是和諧。
聽罷了這個“思想”獸的感歎,趙公明不由得莞爾一笑,這些時日以來的擔憂,竟是隨著這一笑,減輕了不少。
趙公明四處打量了一下,見得這忘憂樹的數量,比起適才的甘,已是少了許多,粗略看來,僅有一千棵上下,思及這異獸,在這天山至少也待了數萬年光景,竟是隻摘得了一枚果子,這忘憂果之珍貴,可見一般。
正在趙公明正欲再往前行之時,卻見得那異獸反而停下腳步,凝神注視一處,趙公明不由得心中驚訝,見得那異獸竟是盯著一朵正在盛開的忘憂花,看個不停。
正欲開口相問,卻聽得那異獸道:“你這道人,運氣卻真是不錯。我數萬年才摘得那麼一枚忘憂果而已,想不到你第一次來,就能遇到。”
說罷,那異獸抬起一隻前爪,指向那朵猶自盛開的紫花,道:“主人曾說,萬物有靈,既然這忘憂果此時成熟,那便是與你有緣,你可自去采來便可。”
聽得此言,趙公明不由得心中更是詫異,向前走了兩步,看那紫花仍是未有半點動靜,正在心中惑之時,就見得那朵忘憂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