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韻坐在板凳上,修長的腿交疊著,坐姿十分不雅。偏她還穿著黑色短褲,隱隱看出純白色內褲一角。往上看,她齊耳短發-漂-白了幾綹,素麵朝天,難掩天生麗質。長眉秀目高鼻梁,嫣紅的唇角噙著笑。身上穿著灰色的吊帶短衫,鎖骨處的風光大露。一個黑色十字架紋在左鎖骨處,無法言喻的性感。
這便是棠韻?
昔日長林高中的女神?
沈珂不敢相信,再次問了一遍:“棠韻?”
棠韻點頭,一邊啃瓜,一邊問:“小姐是?”
“沈珂。”
這兩個字宛如晴天霹靂。
棠韻咬下的西瓜落下來,砸在大腿上,汁水濺開,濕了她的短褲。她微驚,站起來隨手擦拭。
“用這個擦吧。”
沈珂遞出去一塊藍色錦帕。
棠韻沒接,視線落在那瑩白細長的手指以及手指上璀璨奪目的鑽石戒指。
訂婚了?
是跟顧明哲?
棠韻猜測著,唇角勾起一抹諷笑,然後,伸手接過了手帕。她用手帕擦了下褲腳,揚起頭笑:“好久不見,老朋友。”
她們的確是老朋友。
在高中畢業前,她們是青梅竹馬的玩伴,是情同姐妹的閨蜜。
可惜,應了現在的流行語:防火防盜防閨蜜。
“聊聊?“
棠韻笑如往常,熱情爽朗。
沈珂點頭,跟著她七拐八拐走進了一家農舍。
四合院的建築風格,院落不大,裏麵鋪著青石板,幹淨敞亮。院中心種著幾棵無花果樹,枝葉茂盛,但許是土質原因,果實不多。
再往裏走,進了正廳,裏麵擺設簡單,沙發、茶幾等日常家居外多了一個書架。
沈珂瞄了眼書架,有些蒙塵,顯然用的不多。她收回視線,坐到沙發上,身後的沙發背放著一本書。巧了,是她最近正在讀的暢銷書《荒唐樂園》。她鬼使神差地拿過來,翻了幾下,看到裏麵一張發黃的字條,上寫著:他翻身過來,先是鼓脹肥碩的啤酒肚頂著她的後腰,再是黏膩的汗水味飄入鼻孔,一切滑稽可笑。
這是《荒唐樂園》的開篇。
沈珂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為什麼她會抄下這句話?
棠韻麵色淡然,倒了茶水,推過來一杯:“喝吧。不用見外。”
是該見外的。
畢竟6年不見了。
沈珂端起茶水,握在掌心,紅唇微張,欲言又止。
棠韻看她狀似為難,抿了一口茶水,善解人意地出了聲:“雖然我們多年不見,但我們友情擺在那裏。你若找我幫忙,一如既往,我總是會幫你的。”
對,她總是會幫她的。
哪怕她說,你跟我哥哥戀愛吧。
她也會點點頭。
可那麼純真無私的友情早已凋零殆盡了。
沈珂認真地看著她,對方神色平靜,聲音平靜。無悲無喜,仿若陌生人。如此,還談什麼友情?可既不談友情,她來此又有什麼意義呢?
送張喜帖嗎?
想到喜帖,她終究猶猶豫豫地從包裏拿了出來。
“我要結婚了。”
一語驚人。
棠韻握住茶杯的手一晃,灼燙的茶水灑在手上。一瞬間,火急火燎的痛從手指蔓延到心裏,燒灼著她的神經。但她麵色平靜,慢慢放下茶杯,輕描淡寫地吹了吹手。同時,心裏罵了一萬遍:傻叉!
盡出糗了!
“恭喜。”
棠韻恢複了正常,麵色從容淡然。
而她淡定,沈珂卻是有些心虛了。她猶豫了好一會,終是將豔紅的喜帖遞過去:“我希望你能出席。棠韻,你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是。
棠韻咂咂嘴裏的茶水,琢磨著這兩個有趣的字眼。的確,她們曾是最好的朋友,最親的閨蜜。時至今日,一想起那種分享過彼此戀情的單純,她都能痛苦地笑出聲來。
好在都過去了。
棠韻接過喜帖,打開來,裏麵郎才女貌,一對璧人。
沈珂穿著純白的婚紗,妝容精致,美豔絕倫。
顧明哲穿著純白的西服,相貌堂堂,清俊卓絕。
他們相依相偎,幸福一笑。
任誰看了,都會大讚一聲:好一對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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