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寧靜,皎月如水。
昏黃路燈下,連輛過路的車都沒有。
原本安靜的街道,卻被幾聲喊罵給打破了。
“臭丫頭哪裏跑?收了大爺的錢還想開溜?”
“站住,站住,媽的,死丫頭片子,跑的還挺快,逮住以後弄死你。”
後麵三個男人追得急,藍依依跑著跑著,摔了個重重的跟頭,膝蓋生疼,她卻沒有時間檢查自己傷勢如何?從地上爬起來,幹脆把腳上的高跟鞋甩掉,光腳拐進了另一條大街。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倒黴孩子,從小沒媽,還攤上個好賭的爹,這爹在賭場上輸急了眼,血壓突然升高,崩了血管,一命嗚呼。可氣的是還欠了一屁股外債。放高利貸的三天兩頭來逼命,無奈情況下,她便在朋友介紹下去夜總會當了個坐台小姐。
聽說坐台小姐來錢快還輕鬆,卻不曾想第一晚上班兒,就遇上這檔子事兒,被三個中年男人卡油占便宜不算,一時不小心竟被下了藥。
身體火生火燎的難受,她一個20歲的女孩子,身體再如饑似渴,也不可能和三個中年男人發生關係。僅憑著自己還不算太混的大腦,逃出了那個鬼地方。
可夜裏12點多鍾,這家夜總會又是在新開發區地段,路上人毛兒沒有,三個老男人對她窮追不舍,簡直是要命。
光腳丫跑在水泥路上,小石子硌得腳底板生疼。見三個男人拐彎兒快要追上來了,嚇得她恨不能自己會武功,狠命的揍這三個老色鬼一頓,然後飛上高樓,逃之夭夭。
“救命,救命啊!來人啊!”
“救命啊!啊……!”
藍依依一邊喊救命一邊跑,腳上不知紮了個什麼東西,差點把她疼死。
這邊都是新開發區,路兩邊半拉建築占了一大半,無人居住的地方,任她喊破嗓子,也無濟於事。
腳下疼得太厲害,她隻能蹲到地上,摸索著把腳上的玻璃片拔下來,起身再跑。
汗水浸透衣衫,長發跑得蓬亂,她一瘸一拐的跑在路燈下,已經累得快虛脫了。
後麵三個老男人又大罵了幾句,藍依依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而且腳一直在流血,自知就算不被三個色鬼弄死,怕自己也得活活疼死累死。
昏暗中見路邊有雜七雜八的磚頭,幹脆與其累死,不如跟他們拚了,瘸著腿兒放慢腳步,稍稍往路邊靠了靠,抄起塊磚,背著身等三個混蛋靠近。
“跑!跑啊,有本事再跑啊!”
“媽的,累死你爺爺了,你他媽有本事出來混,沒本事陪男人,還活個什麼勁兒?”
“嗬,灰兒哥,弄不好咱們碰上的還是個雛呢!看來跑了兩裏路也值。”
三個中年男人穿著粗氣說著賤話。
感覺著他們已經靠近了,藍依依卯足了勁兒揚起磚頭朝身後砸去。
“哇”得一聲慘叫,不偏不倚正砸中中間男人的頭。藍依依磚頭出手,轉身就跑。
“灰兒哥!哎呀!流血啦!”
“擦,你看著灰兒哥,我去追小賤人!逮住後非弄死她不可。”
身後男人的聲音狠毒無比,藍依依心說完了,那人要是被砸的厲害,被他們抓住估計小命兒不保。
前麵五十餘米處,突然亮起刺眼車燈,更讓人興奮是,警笛聲竟然也跟著響了起來,藍依依大喜過望,顧不得腳疼,撒歡兒似的衝前麵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