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星導航。從戰斧到激光JDAM,衛星製導成了遠程精確打擊的基本支撐,沒有衛星製導就沒有遠程精確打擊,已經成了軍界共識。美國保留限製GPS信號強度和精度甚至徹底關閉GPS服務權利,以便美軍及其盟國可以在衝突時獨享GPS服務。據了解,中國的CDMA網絡就曾經因為美國GPS未授時出現過癱瘓事件。而在軍事方麵,一些與現代化軍事裝備有關的信息處理,如果過度依賴GPS係統,一旦GPS係統無法使用,就會在軍事上陷入極大的被動。北鬥這個最具中國特質且具備現代精確導航能力的係統的出現,終結了美國GPS舍我其誰的狀態。
2011年12月27日,國新辦舉行“北鬥衛星導航係統試運行情況”新聞發布會透露,中國自主研發的北鬥導航係統已開始正式提供試運行服務,預計到2012年底提供正式運行服務。按北鬥導航係統組網發射計劃,2012年將要發射6顆組網衛星,可進一步擴大該係統服務區域和服務性能。目前的這一套導航係統,經過前期測試和試驗評估表明,中國的北鬥係統已經具備了25米的定位精度,到2012年底,該係統基本建成後,覆蓋區域內的定位精度將達到10米範圍,在整個亞太地區的導航精度將超過GPS係統。
北鬥衛星導航係統當然也有著自身的軍事用途。可以肯定的是,北鬥衛星導航係統已經使解放軍的目標追蹤能力提高100到1000倍,目前,“北鬥”雖然隻對亞太地區國家提供地區性服務,但已覆蓋整個太平洋上的第一島鏈以及南海。一旦“北鬥”係統完成35枚衛星的部署,那麼解放軍將能徹底擺脫對美國全球衛星定位係統(GPS)和俄羅斯的“格洛納斯”衛星導航係統的依賴。
北鬥衛星導航係統意味著解放軍可以在沒有美國幹涉的條件下發動攻擊,並且向世界任何一個地方調派自己的部隊。目前,美國可以在某一個特定區域關閉自己的全球定位係統(GPS),這樣該區域內的所有國家都不能利用該係統。然而,在北鬥衛星定位係統投入運行後,美國的這一戰術將喪失效用。更重要的軍事意義是,北鬥衛星導航係統將為中國的導彈、精確製導武器和其它武器提供精確的定位和導航。北鬥衛星導航係統提供的跟蹤和成像,將令解放軍發動“外科手術”的導彈攻擊及使用精確製導彈藥的能力大大提高。據英國《簡氏防務周刊》透露,北鬥衛星導航係統的精確度可能在幾米範圍內,該係統也可以記錄速度,誤差範圍在0.2米每秒,同步時間可以準確到0.02百萬分之一秒。重要的是在軍事用途上,其導航和定位的精確程度在美國第三代GPS係統投入使用前,解放軍在享有高精確度上甚至可能超過美軍,而目前,美國第三代GPS還處於原型階段。
到目前為止,中國已共發射了30枚以上偵察衛星。根據西方空間技術專家的評估,解放軍可以監測地球表麵的麵積擴大、頻率增加,這令解放軍指揮官可以在大範圍內探測和跟蹤潛在軍事目標。實時衛星圖像和數據,也可用於中國海軍艦艇、導彈和飛機在遠離大陸時的協調部署。美中央情報局獲悉,中國近年來推出了先進的衛星,這些衛星上配備強大的合成孔徑雷達,能夠穿透雲層在覆蓋麵更大的地區獲取精度非常高的信息情報。除此之外,中國目前正在部署的衛星可以監測電子信號的發射,這就是所謂的電子情報和電子情報平台。為此,美國國防情報局高級將領羅納德·伯吉斯認為,隨著太空設施的不斷完善,中國已經做好太空戰的準備。他在不久前遞交給五角大樓的報告中披露了有關中國太空武器計劃的新細節,其中提到,“除了載人航天和空間探索任務之外,中國目前擁有通信衛星、導航衛星、地球資源衛星、氣象衛星、情報監視和偵察衛星,這已經形成了一支力量龐大的空間作戰力量。”[c152]《漢和亞洲防務》雜誌編輯、駐香港中國軍事分析師平可夫稱:“這(精準定位)會令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精準攻擊能力發生很大飛躍。[c153]
反艦導彈。在美國五角大樓辦公樓,有一幅格魯曼公司的宣傳畫:一艘尼米茲級航母的黑白影像下方有這樣一行字:9萬噸級的外交。二戰結束後,美國以五級20艘航母的傲人成績把世界玩弄在掌股之中,終結了美國人眼中的戰犯和恐怖主義者米洛舍維奇、薩達姆、卡紮菲、拉登們的生命或者政治生涯。美國航母的咄咄逼人也讓其成為全球最招惹憤怒的目標,擊沉航母成了切斷美國跟腱的最重要一刀。
用彈道導彈攻擊航母的優勢早已被美國和蘇聯發現並重視,但由於技術難度過大而放棄,因為航母雖大,但與海相比,的確又太小了,發現目標、攻擊目標難度巨大。而在信息化的今天,彈道導彈攻擊航母已經不再是神話。傳說中的中國東風係列導彈威力奇大,加上攻擊方向來自航母防禦最為薄弱的天頂方向,末端速度估計達到幾乎不可攔截的10-12馬赫,即使導彈被攔截,具有巨大的動能的分離碎片仍會沿著原來的軌跡飛行,足以給航母內部帶來摧毀性的後果。關於這一中國特色的創新型武器,我們在下麵一節還要重點介紹。
難怪美國下一個遠景(nextbigfuture)網站於2012年4月6日刊文驚呼,近些年,美國和外國觀察家嚴重低估了中國的武器研製和部署進度,其中更指出了一些外國未能準確評估的例子:美國並沒有預料到“元”級潛艇的發展,更沒有預料到中國海軍已經部署了裝有AIP係統的更新型潛艇。美國雖然知道中國在發展反衛星武器,但並沒有料到中國會在2007年1月進行反衛星試驗。美國明顯低估了中國發展反艦彈道導彈的能力,“東風-21D”在2010年12月就具備了初始作戰能力。美國還低估了中國發展第五代戰機J-20的能力,雖然人們對該戰機的真正實力尚不清楚。
中國最新軍事能力最明顯的變化表現在海上。中國現時麵對的幾乎所有領土問題都存在於海上,而所有這些領海都屬於中國國家戰略核心利益,確保海上交通線安全,維護海上領土對中國經濟發展舉足輕重,為此,近年來中國越來越顯示出了以非妥協思路和手段來維權的強硬姿態。隨著海軍裝備的增強,中國海軍戰略和作戰範圍已經超越了第一島鏈而逐漸朝第二島鏈擴大,海軍也在謀求加強“遠海”的機動作戰能力。2011年更見證了這種深海戰略的突破,海軍軍艦穿越衝繩和宮古島之間的宮古海峽進一步向南航行,以比任何時候都更大的規模進入太平洋。日本、美國也在台灣東部的太平洋海域,在距離中國大陸越來越遠的地方發現中國潛艇。2011年,中國也首次在南海進行了其三支區域艦隊的聯合演習,海岸巡邏隊和海軍加大了在爭議水域巡邏的次數。今後中國海軍以參加遠洋合作為理由,除了計劃著手建造大型補給艦之外,將在未來尋求擁有開展遠洋活動的海外基地。
中國空軍也正在進行一場革命,“似乎正在成為一支21世紀擁有強大能力的現代化空軍部隊。”[c154]著名藍德公司在2012年年初公布的一份題為“撼天裂地——21世紀的中國空軍運作理念”的報告如斯說。
10年前,中國空軍那些武器幾乎都是基於上世紀50年代蘇聯設計的。如今,解放軍空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具作戰能力,它正在享受多年來持續不斷地進行現代化改革所帶來的成果。今天,中國空軍的思維模式中最具核心之一的就是獲取向南海和太平洋投射軍力的能力,向所謂的“第二島鏈”推進。“第二島鏈”連接關島的安德森空軍基地和日本——美國空軍在日本的嘉手納、橫田和三澤擁有基地。
在裝備上,解放軍空軍已經從依賴蘇式武器轉向俄製飛機,進而開始自主研發。1991年蘇聯解體後,窮困潦倒的克裏姆林宮向中國出售高端飛機,包括蘇-27戰鬥機。在接下來的15年裏,俄羅斯是中國最大的武器供應商,為中國提供了價值200億到300億美元的戰鬥機、驅逐艦、潛艇、坦克和導彈。解放軍空軍目前擁有300多架現代化戰鬥機,還有更多正在生產中,這其中包括蘇-27、蘇-30以及中國自主研發、與美國F-16同一級別的殲-10戰鬥機。中國空軍的許多戰鬥機都裝備了超視距空對空導彈和精確製導武器。
另外,空軍的轟-6中型轟炸機也可以裝備第一代空射的巡航導彈。中國正在試驗配備空中預警和控製係統的飛機,解放軍空軍的飛機會在低緯度、水域上空、惡劣天氣和夜間飛行,有時候會突然出動。與此同時,中國空軍已經采購了俄羅斯S-300係列防空導彈,並且自主研發了擁有類似能力的“紅旗”9導彈。蘭德公司估計,在未來10年內外,解放軍空軍“有可能開始接近美國空軍的戰力。[c155]”
中國空軍最大的發展趨勢是反介入和封鎖戰略。首先,要點防禦的重要性正在降低,而大範圍防禦的重要性逐漸增加。鑒於中國空軍此前的關注焦點是保衛城市、工業和軍事基地防禦性的,而現在他們的理念已經是要將戰鬥前沿向敵方縱深推進,以盡早阻截對方的攻勢。這或許是中國空軍最大的思維轉變。
第二,固定防禦正在讓步給“運動空防”。當解放軍空軍飛行員麵對數量更多、偵察和攻擊能力更強的敵方飛機時,打“遊擊戰”可以提高生存能力。機動性可以讓部隊集中起來獲得對敵優勢,分而殲之。這是對中國空軍有利的條件。
第三,在更有效的進攻行動推動下,保護性空防正在讓位給進攻性空防。這也讓空軍更加依賴“一體化攻防”,即指揮官積極組織各種規模的反擊行動,以分散和削弱敵人,破壞敵方的計劃,粉碎敵人的攻勢,逐步讓敵人陷入被動,最終抓住主動進攻的機會。
第四,空防轉向信息化的趨勢。信息已經成為軍事力量的一個核心組成部分,必須在防空行動的整個過程中掌握信息優勢。
第五,空防和太空防禦趨向於一體化。這就要求一體化的指揮控製和理解到底是誰在控製太空,控製這個星球。
第六,聯合空防趨勢。這是解放軍思維模式向聯合作戰轉變的大趨勢的一部分。之外,解放軍空軍還把新的重點放在招募和訓練飛行員上。據說,在飛行訓練中,如今的解放軍空軍讓飛行員每年在空中飛行200個小時,和過去每年不到24小時的訓練時間相比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從這個方麵來說,中國空軍正在接近美國空軍設定的標準。
最後我們不能不提到中國人民解放軍正在開發更複雜的聯合作戰模式。盡管發展了多年,解放軍在2011年的自我評估中依然認為聯合指揮方法和綜合通信是存在問題的領域,限製了聯合作戰能力的發展。這些問題包括各軍種之間缺乏聯合及整合,還有繼續指揮及控製的問題以及將老式指揮步驟應用於使用現代化裝備的部門。軍方的文章也討論了指揮和控製問題,文章強調需要最大化地發揮垂直指揮框架的作用,同時轉變成更優的指揮網絡,將指揮層減至更少,用一體化C4ISR體係更有效地整合軍隊。文章認為,實現聯合作戰能力的重要部分是培養一批聯合指揮官和參謀。解放軍一直在通過專業軍事教育改革培養軍事人才。基於這些問題,解放軍2011年對軍事機構和培訓進行改組,關注於改善培訓和教育聯合作戰指揮官與參謀。解放軍在2011年三管齊下的處理方式包括:專業軍事教育改革,以便教育及培訓聯合指揮官及參謀;建造一體化的指揮、控製、電腦、通信、情報監視及偵察係統(C4ISR)。擁有“體係作戰能力”的一體化C4ISR係統基於現代信息係統,它將是解放軍聯合作戰能力的基礎。解放軍表示,缺乏整合導致各部門的輪子多年空轉,因為沒有能力分享聯合作戰情況並橫向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