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什麼打算?”
做了這幾年的世子夫人,雖水妍不怎麼刻意過問府外的事,也曉得,禁海令一出,別的府裏也許能乖乖就範,酈府卻不能。
世子爺這些年所做的謀劃她也看在眼裏,雖在上位者眼裏算是不臣之心,然而為了酈家有一條穩妥的退路,她自然是要為丈夫兒子著想的。
“我打算趁著禁海令頒布之前,親自出海,去樂宜那裏看看。”
這些年,他派出去的人已是選定了一處島嶼,麵積是安海城的五倍大,氣候溫暖,地力肥沃,島上林密草深,一派原始風光,本是個無人島,經過幾年的開拓耕耘,已是建起塢堡和田莊,遷入了百十戶人口,他親自起名樂宜島。
然而這種規模也隻是先行探路,若真到了舉家遷往海外時,這些就隻是小打小鬧了。
海上船隊是酈家興起之本,禁海令絕了沿海百姓的生計,也同時是把酈家釘死,再也翻不了身,他可不想如上輩子那般,溫水裏煮青蛙,到了最後才醒悟,卻已有些太遲。
水妍知道這樂宜島在安海城之南,少說也有一個月的航程,先前酈靜航都沒有隨同杜四海遠航,不是因她有孕,就是顧及孩子還太小,如今雖小兒子還未滿周歲,但劍懸頭上,已是勢在必行。
“世子想做什麼便去做,不用擔心我們,府裏有這麼些人護著呢。”
水妍雖覺不舍,但輕重緩急還是心中有數的。
“其實若不是樂哥兒還太小,我都想跟著一道去親眼瞧瞧那樂宜島的風光呢……”
她看過好幾本海外遊記,再加上杜四海時常從海外回來,帶回各種新奇珍品,又現身說法,講了好些海外諸國的風土人情,讓水妍也悠然神往。
酈靜航騰出一隻手,將水妍和小兒子都攬入懷中,感慨道,“等樂哥兒滿了兩歲,到時不管時局如何,咱們一家都去樂宜島小住……”
雖說是暗中做了準備,可畢竟故土難離,不到萬一得已時,酈靜航也不願意離開天聖朝的土地,若時局事態不似上輩子那般,那樂宜島就隻會是酈家在茫茫大海上的一個莊園而已。
雖是打定了主意,但各種籌劃也花了半月。
離家登船時,因此行秘密,須掩人耳目,酈靜航天未亮便離了府,水妍裹著身不起眼的袍子,頂著晨星目送酈靜航出了角門,並沒帶兩個兒子。
回到院內臥房,坐在榻邊,看著睡得噴香,小臉如同紅蘋果般的小兒子,水妍的視線也化成水一般的溫柔。
來到專門設出的佛堂,長跪在兩道牌位之前,水妍無比虔誠地默默祈禱,求兩位神仙保佑自家相公此行順利,風平浪靜,能早日歸來。
這兩道牌位,便如沿海許多百姓家中一般,一道請的是海神娘娘,另一道就是酈侯了。
雖說酈侯很有可能還在人世,這道牌位似乎不該再擺,但酈侯神主牌已被沿海老百姓擺了二十多年,而且還依舊要擺下去,酈府這一個,多少也都不差。
誠心誠意地供了三柱香,又親手換上鮮花素果,長跪足了一個時辰,聽得隔壁臥房裏小兒子有了動靜,水妍這才起身。
酈小樂睡得早醒得早,天剛亮便吃喝拉撒過一輪,換了幹淨衣裳,精神了半個時辰又睡著。
水妍親手把小兒子放在搖籃之中,就在自己抬眼看得見的地位,看看時辰也該是福哥兒去演武場歸來用早飯的時候了,便叫人去喊酈小福。
酈靜航這次出行,石家兄弟裏隻帶了石北,餘下的東南西三兄弟都是穩重妥當的性子,再加上一個鎮山老太歲石通,再怎麼樣也足以護著水妍母子三人平平安安。
眼看著早膳都在桌上擺好,去叫小世子的人卻回來報信道小世子不在演武場,演武場上眾人表示今日都沒見到小世子。
水妍心中格登一下。
不好,這福哥兒又犯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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